穆澤羲猜的不錯,容淺與謝皇后確實是達成了某些交易。據六王府的密報來看,謝皇后應當是一邊用容淺以前的那些破事來威脅容淺,一邊允諾,給她機會再接近穆澤羲,能夠拿回穆澤羲的心,就看她的了。
而容淺,必須要幫著謝皇后監視六王府的一舉一動,唯恐穆澤羲暗渡成倉,到時壞了她的好事。且,容淺在六王府,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然,容淺永遠都不會知道,每日看似在書閣與小世子小郡主的穆澤羲,實則人早就不在府中了。
至於穆澤羲去做了些什麼?看看朝堂之上,這兩日突然又有一群新勢力湧現,稱之為,中立派。他們認真辦事,雖然年輕,但是手腕狠厲,朝中不少荒廢的事務都被重新撿了起來,他們不參與黨派之爭,誰敢拉他們結黨私營,一篇文章寫得你重傷風。
朝中的風氣,又是重新整頓了一番,十一王一黨漸漸按捺不住,動作,也越來越大了。
在六王府吃了虧卻還得含笑嚥下這口氣,容淺這些日子快變成氣球飛走了,同時也意識到,穆澤羲對她,當真是半絲情分都不剩。
每日裡遠遠的看見穆澤羲,穆王爺也是目不斜視淡然的走過,宛然陌生人的狀態。楚嬙與穆澤羲就跟銅牆鐵壁似得,即便容淺想要插根針進去都難。
一日夜裡,天色已經晚了,容淺眼睜睜的看著穆澤羲抱著幼子在怡和院中與楚嬙嬉鬧,卻無法接近,心中的嫉妒與恨意已是將她淹沒。剛回答寧德院,一關上們,突然,屋內的燭火便暗了下來,肩上突然搭上了一隻手,扣住她的肩膀。
“啊!!”
容淺不似楚嬙那般大膽,頓時嚇得腿都軟了,剛才發出點聲音,便被那雙手的主人打斷了:“容公主。”
這聲音聽著,就像是乾涸而死的枯樹突然間張口說話了,聲音沙啞難聽不說,還格外的刺耳。
容淺一聽這聲音,隱在暗處的眼眸一閃而過的厭惡,口中卻甜甜的喚道:“東公公。”
這個人,絕對是她的噩夢。
就在皇宮裡的人,要麼擁有穆澤羲的地位,要麼擁有穆澤羲的智商,否則,稍微有點姿色的,都沒個好下場。
不是便宜那些個有些位份的閹人,就是自己遭人算計,活不過明日。
偏巧了,容淺是個例外的,穆澤羲雖護著她,可卻從不上心,只是在本萬的眼皮子底下,她,你們不能欺負。可是在穆澤羲看不見的暗處,卻總是發生著許多的骯髒之事。
其實,若是容淺不那麼貪心,有穆澤羲護著,也可以活的很好。可是人吶,總是容易貪心,一貪心,便停不住了。
容淺想要的,太多。
他想要穆澤羲的心,穆澤羲的人,穆澤羲的王妃這個身份,更想要擺脫南夏王室的擺弄。可她畢竟是個質子,想的太美,註定輸的最慘。
東公公緩緩的鬆開了自己那雙骷髏似得手,走過去將燭火點上,扭過頭,一雙凹陷下去的眼睛就跟死了幾百年的死屍突然復活了似得,陰森恐怖,多看一眼都覺得此生無望了,容淺忍住胸口翻湧而上的厭惡,老老實實的走了過去,侍奉東公公坐下。
東公公毫不客氣的坐了下來,翹著蘭花指,娘氣的問道:“公主別忘了,皇后娘娘讓您到六王府的目的,眼看著小主子的大事在即,可您這邊,不太得勁兒啊,朝中局勢如今不太明朗,楚相雖然一直養病在家,可朝中有多少楚相門上,都望著風呢,您這邊若是再不成事,你做的那些個事,若是不甚傳入六王爺耳中,估計你這輩子,都別指望他再看你一眼了!”
可容淺不敢說的是,如今穆澤羲不知道她曾做過的那些事,都不願再看她一眼,她只剩下一種辦法能夠得到穆澤羲了。
她從不敢想,若是穆澤羲知道了自己做的那些事,會怎麼看她?她是一國公主,她配的上他穆澤羲。可越是這麼告訴自己,容淺越是覺得心虛,那些連她都覺得骯髒不堪的過往,如何能讓穆澤羲知道?
那老太監擺著跟拔光了毛的老鼠似得的臉,色眯眯的瞟了容淺兩眼,心裡面直癢癢。
“老奴瞅著,容公主似乎快忘了正事,一顆心都撲在了六王身上了啊。”
容器急忙搖頭,諂媚道“怎麼會,淺兒記得皇后娘娘的話,也記得,自己來的目的。東公公請放心。”
可她的話還沒落下,東公公的那雙手便已經不大規矩了,在她的屁股上,腰上開始不安分的遊走起來,嘴巴里面掉出來一根銀絲,看著便讓人覺得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