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封信,是穆澤自走之前,寫的。
信的開頭第一句便是,這是一封休書,毅是一封遺書。
休書?
遺書?
他麼的穆澤羲,小爺給你權利讓你休我了?
小爺給你權利讓你去死了?
腦子裡很亂,淚花止不住的往下掉,比魚兒以往掉的還要猛。
“愛妻楚牆,性純善,雖然貪吃貪睡,卻好養活。脾氣雖差,勝在嬌憨懂禮。本王福薄,不能照顧其一生,願其尋得真心之人,寵其一生——”
穆澤羲!誰他麼的給你的權利管小爺未來如何!
楚嬙越看越覺得心塞的難受,呼吸都變得不順暢起來,捏著信的手漸漸握緊,臉上滿是淚水。
“王妃娘娘,王爺說,若是他出事,讓我千萬要守住您,讓您看到這封信後,便忘了從前的一切,重新開始。”
安言話一落,楚嬙便猛地扭過頭,“重新開始?他都刻在我心上了,我還能如何重新開始?”
都說年少時,莫要遇到太優秀的人,否則這一生,便只能在這一人身上消耗青春。
楚嬙無力的笑了起來,呢喃道:“我這一生,許再不會遇到第二個穆澤羲,即便遇到其他對我好的人,也不會是穆澤羲,也一定不會有穆澤羲這麼寵我,愛我。所以我不需要別人,我只需要穆澤羲。我只要他。這封休書,要寫也得是我寫!追小爺的人都排隊排到城南去了,他憑什麼說休就休?就算是死,穆澤羲也必須是我楚嬙的人,割都割不斷的關係!”
許是從來沒有見過像楚嬙這樣的女子,安言被楚嬙的一番話說的竟是無言以對了,同時也明白了,為何自家王爺會放著後宮佳麗三千不要,寧願獨守楚嬙一人。只是,六王府傳來的密報,不會錯。
雪崩,無人生還。
連山石都壓碎了,更何況是人呢。
只是這些,安言不敢跟楚嬙說,怕她熬不住。
不過,此時聽楚嬙說追她的人還在排隊,安言立馬又緊張起來了,又有誰想要對王妃不利?!
“王妃娘娘,您說,到現在還有追著您的人?是安言失職,敢問,這些人在城南何處?”
“額?”
楚嬙一怔,似乎並沒有太明白安言的意思。她不過是這麼一說,安言要去做什麼?
見楚嬙目光有些疑惑,安言便解釋道:“王爺說過,任何對王妃娘娘居心不軌的人,都不許放過——·”
——·楚嬙深吸一口氣,眨巴眨巴眼睛,沒說話,轉身去翻地圖。
“娘娘這是作何?”
楚嬙找東西,頗有一種土匪來了的即視感,一屋子的東西,很快的便被楚嬙翻得跟被狗刨了似得。
楚嬙連頭沒顧得上回,只悶著頭繼續翻找著道:“我記得,我翻一下地圖,看一下有沒有近道可以抄的,我十幾天那麼久,我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