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兒無奈的攤攤手,都快哭了。自家小姐何時,何時這般過——·
夜色已深,行軍的隊伍就地安營紮寨,樹林中的夜晚總是那麼靜謐,靜的讓人覺得心中空落落的。
最中間的一處白色營長內,燈火尚亮著,坐在桌案前的男子正在寫著什麼東西,俊逸的側臉在燭光的照耀下,好看的讓人窒息。一身深藍色的勁裝上繡著銀色的暗紋,頭髮簡單的束起,沒有過多的裝飾,但他坐在那裡,便無端的給人一種尊貴之感。
“王爺,您早些歇息吧,將士們輪流守夜,明兒卯時出發。”
孟毅穿著鎧甲掀開帳子走了進來,將洗好的衣物給穆澤羲送了過來。將士們都歇息了許久,然而穆澤羲這邊的燭火,卻亮到現在。
白日裡行軍,停下來的時候還要隨時研究後宋那邊的情報,穆澤羲過的,比在京城中還累。連孟毅看了,都覺得難受的慌。
聽到動靜,穆澤羲抬起頭,一雙眼睛裡滿是紅血絲,沙啞著嗓子問道:“信都送到了麼?”
雖然行軍一整天,他的身上卻依舊是乾淨整齊。‘信送到了麼‘這句話,穆澤羲就跟復讀機似得,每天都要問上幾遍,問的孟毅都覺得自己要是回答沒有都對不起自家王爺了。
“送到了。”
聽到孟毅的回答,穆澤羲這才鬆了口氣,但是顯然卻也有些落寞的道:“是麼?”
既是送到了,又為何,不回信?
還是,她都看不懂信?
又或者,是貪睡忘了?
然,穆澤羲自己也知道,這些,都是藉口。
就算他告訴自己不求回信,但是當真的每日的期待都成為失望的時候,不在意,也會失落。
夜中偶爾有幾聲蟲鳴,再這樣的夜中,聽得人心更是空蕩。
孟毅看了看疊好放在一旁的那個披風,問道:“王爺,您的披風屬下幫您拿去洗了吧?”
這兩日營中都議論開了,說是六王妃當真是彪悍,這麼醜的衣服,也能讓六王爺乖乖的穿上。放眼天下,哪國的妃子能做到咱大聖六王妃這般彪悍的?
穆澤羲的視線瞟了眼放在一旁的披風,輕笑道“不必了,去打些水來,我自己洗吧。”
“啥?您自己洗?”
孟毅的嘴巴張的跟活吞了一個雞蛋一樣,眼珠子都要驚的掉出來了般,自家王爺要洗衣服了?不得了了,不得了了!!!!以往自家王爺可是隻知道換衣物的啊!!!
穆澤羲那潔癖是出了名的,跟謝耀兩人就跟親兄弟似得,兩人都是每日至少三套衣物換著來的。
見孟毅似乎十分震驚的樣子,穆澤羲也懶得多做解釋,只淡淡的道了句:“去吧。”
孟毅就跟回魂了似得,急忙搖著手道:“那怎麼行呢!!這事兒哪能王爺親自動手?還是屬下去吧。”
穆澤羲皺著眉頭將那件披風輕輕的拿了起來,無奈的道:“畫上去的?若是洗了,只怕是可惜了。罷了,不必了。”
披風上的圖案都是楚嬙拔了竹子印上去的,一洗,許是就是一灘墨跡了。
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她給你的,明明是十分不堪入目的東西,然而在你眼中,卻像是絕世珍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