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
“這是,給王爺裝乾糧用的?”
“——這是披風。”
“哦哦,乍一看還真不像披風。”
魚兒說完,便發覺楚嬙的眼神越來越陰森,於是果斷的選擇閉嘴了。楚嬙現在的臉色,並不太好。
“魚兒。”
“在,小姐。”
“你說,這麼醜,他會帶著麼?”
楚嬙都已經放棄了讓穆澤羲穿了,只要他帶著,也算是不辜負她的一番努力吧。
她一直告訴自己,這麼拼命的為穆澤羲做戰衣,不過是因為兌現承諾。但是心裡有一塊,卻莫名的覺得難受,這種難受,一直加深——·
距離出征,只剩三個時辰。這披風,確實是醜。
楚嬙突然一把拽過自己做的那件披風,將它丟到了一邊,就當自己沒做過吧。這麼醜的東西,穆澤羲想來,也不會帶上。
穆澤羲忙完事情,來到怡和院的時候,楚嬙屋內的燈已經熄了。
睡了?
一股低落的情緒迅速蔓延開來,只這樣站在院中,靜靜的看著緊閉的房門。
“嘎吱。”一聲,門,就這樣毫無預兆的緩緩開啟了。
黑暗中,楚嬙站在門口,眼神清明的看著門外的穆澤羲,兩人相對無言。
本以為就要這樣沉默下去,卻不想,就在楚嬙快忍不住的要罵人的時候,穆澤羲總算是開口了。
“我以為,你睡了。”
——楚嬙怔怔的看著穆澤羲,一時間,竟是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
見楚嬙沒說話,穆澤羲垂在袖子中的手緩緩的捏了起來,苦笑道:“明日一早,我便走了。”
“哦。”
楚嬙悶悶的回答了聲,鼻子酸酸的,就跟喝了醋還他麼的嗆著了自己一般。
說完,兩人又陷入一陣詭異的沉默。
有很多時候,其實不是沒話說,只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就像楚嬙,對著空氣都還能吼一句穆澤羲你大爺的!然而真的面對著穆澤羲的時候,卻是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這種靜謐的夜晚,一人站在門口,一人站在門外,卻沒有一個人再主動說出一句話。
片刻過後,穆澤羲緩緩的勾了勾唇,柔聲說道:“不早了,你,早些休息吧。蓋好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