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中的意味,他不能多說,但願穆澤羲子能夠察覺的到,能夠懂得,一人之上萬人之下,對他來說,是一種束縛。
世間有太多的無可奈何,他當年離開京城,是一種無可奈何。穆澤羲從小到大,所承受的一切,卻也是無可奈何。
“你這樣晾著嬙兒,怕是過兩日,我就得離家出走了。”
穆澤羲沉默,也不知是在看書還是在看書,不說話。謝公子無奈,只得挑起話題。說起來,楚嬙當真能耐,竟把謝薇嚇得躲在自己屋裡好幾天不敢出門,也不知是用了什麼手段。
“你見我晾著她,她不也沒消停?我只是在給她時間,讓她想清楚。”
“想清楚什麼?”
“相信我。”
“嘖嘖,穆澤羲,你若是值得相信,她早晚都會相信你的。”
“世上有沒有一種病,叫做失心?”
突然,穆澤羲抬起頭,看著謝耀。
“你幾時對醫術也感興趣了?”
謝耀好笑,但是卻又想,若是穆澤羲對醫術感興趣的話,那自己被楚嬙搜刮的東西應該能少點吧?
想想自己剛煉製出來的那麼多的好東西,都被楚嬙名正言順的搜刮走,謝公子很想說一句:錢我給你,藥丸放下可好?
可是一觸及楚嬙那雙:姘頭,這些太少了,再接再厲的眼神,謝公子滿腔的憤懣盡都似餵了狗。
這番痛惜的神色顯然是愉悅了穆澤羲,不由得輕笑:“興趣倒不至於,只是,曾經在書上看過,喬氏女,得了一種叫做失心的病,病好之後,便似換了一個人一般。你說,這種病,真的存在嗎?”
謝耀對醫術最是擅長,也最是有興趣,想了想,腦子中似乎還真有這個典例。但是,這失心,並不是一種病。
那喬氏女,失心是假,換心是真。也就是說,那個喬氏女,根本不是之前的那個喬氏女了。
“喬氏女之事,並非失心,有高人曾註解,喬氏女,不過是換了魂,也就是,身體還是喬氏女的,魂,卻換做他人的了。你問這個做什麼?”
穆澤羲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垂眸許久,濃密的睫毛遮住了眼中的神色。
“這種事情,自古至今也就那麼一例,多想無益。”
謝耀安慰道,還當真以為穆澤羲是對醫術產生了興趣,便在腦海中尋思著,有哪些書適合穆澤羲看,讓他打發時間也好。
“是麼?”
穆澤羲似笑非笑的哼了一聲,眼神遊離,繼續走神。
被人無視,謝公子自然是呆不久了,只是溫柔的囑咐了句:“管好你的女人。”便走了。
主臥的旁邊便是客房,穆澤羲垂下腦袋,輕輕的呢喃了句什麼,卻被謝耀的聲音遮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