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回去她多半也要鬧脾氣,我送你到公司門口,讓她先冷靜冷靜。”顧欽承看著溫涼,逆光的方向站在溫涼麵前,開口:“我順便有點事兒要和你說。”
溫涼不好再拒絕顧欽承,畢竟顧欽承今天主要是來幫自己解圍的。
“小尾巴,我有句話沒跟你說。”顧欽承突然扭頭看著慢慢跟在他背後的溫涼。
一心低頭看著自己腳尖的溫涼,聽到顧欽承的聲音,抬起頭迷茫的看著他問:“什麼話?”
顧欽承沉默了好一會兒,溫涼能清楚的看到顧欽承臉上的變化。
本來以為他不會再開口了,於是溫涼沉默的跟著顧欽承並肩走著,也沒有再問他。
可後來卻聽到他有些沉重的聲音傳來,他說:“你現在還愛祁夜嗎?”
回應顧欽承的,是溫涼長久的沉默。
溫涼並沒有不回答顧欽承的這個問題,而是在思考。當顧欽承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如果遵從只內心的第一個資訊,溫涼想,答案是肯定的。
她從來不否認自己愛祁夜的這個事實,卻也說不出來自己究竟有多愛他。
在過去的這些年裡,她甚至極端的想過,自己所有的不幸,都是因為她愛上了叫做祁夜的這個男人。
儘管經歷了生不如死,卻依舊磨滅不了內心最初的那份悸動。
但是溫涼比誰都清楚,這份愛摻雜了太多其他的因素。在愛他的同時,她也在恨他,同時埋怨著自己。
這樣的愛,到底還算不算愛情,溫涼也不確定了。
所以她才沒有立刻回答顧欽承這個問題。
當她想好要怎樣回答的時候,顧欽承卻已經不想知道她的答案了。
他說:“我該祝你幸福的。”
溫涼沉默的望向顧欽承。
顧欽承的唇角卻牽起一抹有些幽涼的笑來:“我喜歡你,欣賞你,愛你,這些都是真的。想娶你,跟你求婚,也是真心的。一開始我回國,得知你已經離婚的訊息,我真的想過給你一個安穩的家,可能沒有轟轟烈烈的愛情能給你,但至少能陪你平平淡淡的過日子。但強扭的瓜不甜,這個道理我懂……”
“對不起……”溫涼的聲音很低,很低……
顧欽承看著清風撩起了溫涼的長髮,就突然想起了溫涼讀書時那一頭利落的短髮。
顧欽承笑:“愛一個人不需要對不起,不愛一個人也不需要。我記得我那會兒我剛剛轉到你們班上的時候,你還是一頭短髮。後來走的時候,頭髮都到肩上了。”
溫涼也笑了:“那時月蘭告訴我說,男孩子心目中的女神都是長髮的。”
“所以為了當祁夜心中的女神,你才留的長髮?”顧欽承和溫涼很默契的不再提起關於‘愛’這個深沉的字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