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問題,溫涼也曾問過自己。
如果知道愛上祁夜就是不幸的開始,那自己當年還會不會那樣奮不顧身?
想到最後,溫涼竟沒有得出答案來。
反倒是顧輕輕,沒有經過任何思考就對著溫涼肯定的開口:“你害怕花會凋謝,所以你從來都不種花。可是因為你拒絕了花的凋零,而錯過了花的盛放,難道就值得了?就你這麼沒安全感,遲早錯過真愛。”
真愛?
溫涼笑了,她看著顧輕輕說:“愛倒是愛過,只是如今不確定那個近在眼前卻遙不可及的人,還是不是真愛了。”
“所以是暗戀?”顧輕輕來了興趣。
溫涼倒覺得沒什麼好隱瞞的,點頭,說:“算吧!堅持了很多年很多年以後,我才明白,暗戀就像一齣戲,導演和演員都是我自己,喜怒哀樂都是由我一個人去體會。直到最後,我終會給自己譜一個結局,以悲劇劇終的大結局。所以如果你還有選擇的權利,就千萬不要飛蛾撲火似的去愛一個不愛你的男人。”
“聽這語氣,你是放棄了你暗戀的那個人,準備找個愛你的人共度餘生,所以才找了顧欽承這麼一個優質備胎?”顧輕輕單手托腮,靠在桌面上,目光灼灼的看著溫涼。
是她放棄了祁夜嗎?
其實不是的。
當年,哪怕是因為祁夜的一句話才害死了他們的孩子,但在事後,她還是懦弱的想過原諒他。
所以她才會目光滲血的拿著離婚協議問祁夜:“如果那天死在手術檯上的人不是我們的孩子,而是我,你會難過嗎?”
是他決絕的回了她‘不會’以後,她才心灰意冷。
所以,當年親手將她推開的人,是祁夜。
溫涼沉默了幾秒,這才看著顧輕輕回答:“我沒有放棄他,是他放棄了我。而我,只是接受了命運的安排。”
溫涼的這話音剛落,旁邊的凳子突然被人拉開。
意外的抬頭,竟看到祁夜拉開凳子在她隔壁坐了下來。
男人精雕細刻的眉微微挑起,目光沉灼的望向她:“沒想到溫小姐信命。”
沒料到祁夜會突然出現,旁邊的顧輕輕瞬間眉飛色舞起來,目光黏在了祁夜的臉上,興奮的問:“祁總不信命嗎?”
祁夜磁性的聲音傳入溫涼的耳朵裡,兩個字:“不信。”
溫涼冷笑一聲,輕諷的隨口問了一句:“那你信什麼?”
“我信你。”祁夜深不見底的墨眸,似幽深的潭水,和溫涼清澈的瞳孔不期而遇的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