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血液剎時凝結,看見最前面一個帶著大大圍巾的男的蹲在地上打著打火機,點燃後轉過身朝身後的人群笑著,晃了我的眼!
再後來,我根本顧不得看煙花,滿眼都是他,原來那邊的聖誕放假,他回國了!
大煙花滅掉,他們又在派發煙花棒,讓大家圍成一個大圈一起點燃,我也被拉進了圈內,好幾個手上有打火機的男的輪流幫女生點菸花棒。
鬼使神差的,許子巖走到了我的面前,那時候風挺大的,打火機總是滅,他直接抓起我的手,把我的手窩起來擋著風,我還記得那時他手上的溫度,有點涼,我心臟跳動的速度有點快,煙花棒點燃後我對他說:“謝謝。”
他隨口說:“你這個最難點,我注入神力了,你來年肯定行大運。”
說完就跑去幫其他人點了。
所以,那年,那個聖誕,流光溢彩,短暫而絢爛,他悄悄在我心底紮根,他的笑容如煙花一樣驅走了我心裡的陰霾,讓我有勇氣迎接來年,因為他注入了神力!
……
不知不覺,天亮了,我竟然一晚上沒睡。
昨晚和許子巖的對話,讓我忐忑不安,我不是有意想隱瞞他,但那件事始終就像我的傷疤一樣,多年來如影隨形,一碰就疼,我不想讓他看到我不堪,屈辱的一面,我情願這些骯髒的過去永遠埋在記憶裡,只是,高齊的再次出現就像個隨時會引爆的定時炸彈。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在我的生活中平地炸起一個驚雷,打破我現在的生活,我要的不多,我不要海誓山盟的承諾,不要驚心動魄的愛戀,我只想像現在這樣,隔著一個走廊,兩扇門,靜靜地守著他……
我提心吊膽過了一陣子,但高齊似乎就這樣突然消失了,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再出現,我的生活再次恢復平靜,我看見許子巖的機會並不多,實際上,他一個月當中有大半個月都不在家,可能出差,或者在其他地方,我遵守婚前的承諾,從不過問,所以,也一無所知。
我大學主修經管,輔修國學,我爸可能知道我性格沉悶,好像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讓我參與生意場上的事,畢業後我就進了市圖書館,做文獻資訊開發,兼部分古文研究工作。
平庸的我,註定我的丈夫要挑起孟家日後的重擔,所以我想,沒有比我和許子巖現在的關係更和諧的了。
只要高齊不來找我,只要他能保守我的小秘密,那麼我情願一輩子也不告訴許子巖,這麼平靜的相處下去。
後來沒過多長時間,彭佳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她回國了,特別突然。
我把她約來我家裡,她巡視一圈嘖嘖稱讚道:“不錯,房子挺好,就是…沒男人!”
說完她自己笑了起來,我也附和的笑著,說這樣好啊,自在。
她說倒也是,和一個不喜歡的人整天大眼瞪小眼多鬧心啊。
我笑了笑問她為什麼會突然回國,她說上次打電話給我,我把電話掛了,又想到高齊的事,不放心,所以回來看看我。
我當然知道她是胡扯的,她回來,八成是因為項雲。
我這個表哥,是個花花腸子,身邊女人如雲,從來沒見他正兒八經交往過哪個,上個月的時候,不知道突然抽什麼風突然帶了一個女的回家見家長,這事,我還是聽我媽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