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唐靜芸笑,侯靖文也忍不住笑了笑,只是在想到某些事情的時候,又露出了正色,“唐小姐,你是明眼人,我也就不再重複說些什麼。我就想最後問你一句話,現在這個局面,你當真不再考慮一下?”
考慮什麼?唐靜芸看了眼侯靖文,無非就是自己為那兩位同學出頭得罪了滬市不少家族的人的事情。
唐靜芸看了眼侯靖文,唇角掀起,“侯書記,我早就說過了,有些事我唐靜芸可以妥協,但有些事,我妥協不了!”
她的那雙鳳眸中有一種光芒在流轉,讓她這張清麗的臉變得耀眼奪目,在說話的時候更是流露出她的決心。
侯靖文再也沒有哪一刻像此時一樣肯定,眼前的這個女子,如果身在亂世,就是一個生生的梟雄之才啊!瞧她那滿身的脾性和骨氣,就知道這個女子是個心中有堅持的人?
侯靖文自問,自己有過堅持嗎?大概是有的吧。只是時移世易,從一開始的堅定到後來的隨波逐流,其實用不了太多的事情,然後,他就成了另一個他,變得冷漠,功利,圓滑。不是他失去了自我,而是他像生活妥協了。
生活是一張大網,沒本事的人在其中朝九晚五,勇者則是在搏擊自己的夢想。而這其中,勇者又分為兩種,一種是借外力改變自己,另一種則是恣意傲然,不為所動。他不知道唐靜芸究竟是哪一種,只是他心底有那麼點的希望,希望這個女子能夠一如既往的堅持自己的生活。
唐靜芸看著侯靖文,唇角扯開一個笑容,聲音卻冷的透骨,“我其實要的也不多,不過是想要那些人和他們的家人,站出來道一聲歉,然後補償我的同學。可誰讓他們這麼的自以為是呢?難道子債父償不對嗎?這世間不是有大把大把的父母愛自己的孩子勝過愛自己嗎?”
也許是想到了一些什麼,唐靜芸的眼眸一瞬間閃過森然,然後下一秒恢復了平靜,古井無波,好似剛才的心緒波動並沒有產生似的。
侯靖文聞言,點點頭,“那行,我明白了,接下來的局面不一定會多好,你自己也要保重。”
唐靜芸自然是點頭應是,在侯靖文的車子裡待了一會兒,沒過多久也就離開了。畢竟兩個人的合作關係還沒真的擺在檯面上呢。
侯靖文看著唐靜芸離開的背影,那個女子看上去身子窈窕,走路的時候不緊不慢。他突然覺得,自己似乎還從來都沒有見過唐靜芸流露出急色或者真正的慍色。哪怕是為了她的兩個同學,她更多的也是一種冷漠中理智的行為。
可是在剛才的一瞬,他卻在她的身上感覺到了一種類似於怨憤的感情好。他不由有些好奇,究竟怨憤的是什麼呢?
見唐靜芸離開了,程大秘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也不知道怎麼了,明明只是兩人的對話,他卻有種想要屏息的衝動。
想起兩人對話中的透露的那些秘密,他突然忍不住一寒。
我的乖乖啊!果真是人不可貌相啊!就這麼個清麗的女生,居然連侯書記都會懷疑她動手殺人。
更何況,他也清楚侯書記最近大概是有大動作了,可是聽著語氣,怎麼感覺是兩人在合作呢?
程浩已經不敢再想下去了,他心中不斷的默唸著“我什麼都不知道”,可憐他不過是個上有老下有小的普通老百姓,怎麼自從跟了侯書記後,成天裡見識到的都是些心驚膽戰的事情?他該不該慶幸自己的心臟比較好?
看了眼旁邊的司機,程浩心中悲憤欲絕,天!他堂堂市委大秘,居然還不如一個開車的心理素質高?
躺槍的某司機表示,他只是在部隊的生活裡,養成了面不改色的習慣而已,俗稱面癱,程大秘想多了!
侯翰林看了眼車子前面的兩個心腹,淡淡一笑,吩咐道,“唐小姐的事情你們不要透露出去。她啊,這人面善心狠,真要玩起手段來,我可保不住你們兩個!”
兩人心中俱是一震,侯書記的敲打怎麼會不放在心上?與此同時,更是對唐靜芸升起了幾分畏懼感。
至於我們“面善心狠”的唐靜芸同學,早就在路上招了輛計程車毀學校。
等到她回到學校的時候,依舊感覺到了不少的指指點點,這讓她心中有些不快。
走回教室的時候,不期然的遇到了楊文姍。
楊文姍一看見唐靜芸,就忍不住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幸災樂禍道,“都說紅顏禍水,我看放在男人身上也差不多,唐靜芸啊,我勸你一句,男人還是抓住一個就夠了!”她目光中流露出幾分居高臨下的自傲,“看吧,現在就是報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