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茹將自己盤中的精緻甜點慢慢吃完,又用餐巾紙輕輕粘了下唇,從包裡取出化妝鏡重新把口紅補好。
這一系列的事情做完,溫如許都沒有回答她剛才的問題。
江雪茹並沒有勉強,反而笑道:“看來你心裡已經有答案了……許許,你心裡也是有沈學長的位置,對吧?”
只是不知道因為什麼緣故,她在刻意壓制著那份感情在心裡滋長。
平日裡,江雪茹大大咧咧慣了,可心思卻很細膩,關鍵時刻也沒有掉過鏈子。
見溫如許繃著臉,一副糾結的樣子,江雪茹忽然單手撐著腦袋,像個洩了氣的皮球。
江雪茹無奈的對她說:“許許,我怎麼覺得,你非要讓自己活得那麼累呢?明明就是喜歡他,幹嘛非要違背自己的心意,大大方方接受不就好了?”
人生在世,只活一次。
如果還要處處限制自己,這不行那不行的,什麼時候才能想通,純粹為自己活一次?
溫如許理解江雪茹的意思,可卻無法真正灑脫的卸下困住她的那道枷鎖。
她只好將自己跟沈煜之那段造孽似的姻緣,向江雪茹慢慢傾訴。
“你明白嗎?我跟他的這段婚姻本就違背倫理綱常,何況從一開始,我對他就沒什麼感情,也許我心裡現在有他的位置,只是因為這些年來除了他以外,我並沒有正兒八經接觸過別的男人呢?”
沈煜之當初以答應治療溫年為條件,逼她做出選擇嫁他為妻。
自那以後,溫如許便將自己的內心封鎖,她愛人的能力好像也隨著沈鐸一起死去了。
就算正常工作中,溫如許也會接觸到一些男性客戶,她沒那個心思是其一,更別說還頂著人妻的身份。
無論外界怎麼傳她的黃謠,她從來都不是水性楊花的女人。
江雪茹站在溫如許的角度考慮了一遍,微微頷首。
“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我僅認可你對自己是否真心喜歡我學長這件事存疑的觀點,並不贊同你說你們婚姻違背倫理綱常。”
同為女性,相處又難得這麼投緣,江雪茹也不拿溫如許當外人看待,從桌面上拉住溫如許的手,發自肺腑的說——
“許許,人從生下來開始就揹負太多東西,你不要用什麼破規矩條例來讓自己過得不痛快,你只問自己喜不喜歡,在意自己的感受就好,我相信沈學長的哥哥也會希望你得到幸福。”
江雪茹的話,彷彿黑夜裡的一束光,溫暖照亮了溫如許的心。
這些年來,沈家人不斷提醒著她沈鐸的死,卻從未想過,沈鐸的離開對她來說也是多麼沉重的打擊。
她在沈家忍了那麼多年,不停的告訴自己她是在為沈鐸的死而贖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