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畢業那一年,父母空難,雙雙撒手人寰,那時候溫年才剛滿十五歲,溫如許一邊考取資格證,一邊照顧弟弟。
姐弟倆從小感情就好,溫年是溫如許看著長大的。
沒想到過了不久,溫年就確診了敗血症,後來,她原本的男友沈鐸也喪生,至暗時刻不過如此。
現在她只想溫年能好起來,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親人!
溫年被轉到了加護病房,護士來給他測血壓,量體溫,溫如許愁眉不展,“不是說病情已經穩定了嗎?怎麼還會突發急症?”
護士忙碌著,嘆了口氣,“因為這兩天沒吃上藥,真是的,也怪我們疏忽。”
沒吃藥?
溫年治病的特效藥一直都是由嶺南醫院提供,變相說,是沈煜之給的。
溫如許瞬間瞳孔緊縮,聯想到了沈煜之的那一句——如果你還想你弟弟活著……
那個男人,為了逼迫她乖乖就範,甚至斷了溫年的藥品供應?
已至正午,陽光和暖,溫如許卻只覺得如墜冰窖般,手腳冰涼。
嶺南醫院是潤澤市最大的私立醫院,為病人提供最優質的服務,有著全球頂尖的康復中心。
大樓頂層的空中花園,沈煜之端著咖啡杯,眼下的烏青,彰顯著一整晚的睡眠不足。
“BOSS,太太到了。”
助理的話在耳邊,沈煜之兩指揉了揉眉睫,帶著幾分疑惑看向入口處。
溫如許站在那裡,微卷的發毛毛躁躁,著著睡衣,素面朝天,哪怕五官確實精緻,但這樣一看,也是泯然眾人。
她似乎是哭過,雙眼通紅。
做為律師的她,需要出席各種場合,面見很多客戶,基本上著正裝,大多時候都像一隻高傲的孔雀,意氣風發。
像現在這種打扮,簡直是太陽打西邊出來。
“怎麼了?”沈煜之問著,放下咖啡杯,心裡已經隱隱有了猜測。
溫如許徐徐向著他走來,雙手握成拳頭垂放在身體兩側,她是下定了決心,才來找沈煜之。
當下,她像個做錯了事,垂眉耷眼,咬著後槽牙,硬著頭皮道,“我錯了,再也不鬧離婚了。”
“嗯?”
沈煜之輕疑,這種話,可不像溫如許能說出來的。
男人眉頭輕蹙,薄片眼鏡下的眸子情緒不明,溫如許有些急,坐在了他身邊的竹編長椅上,顫巍巍地牽起了他的手。
十指相扣,溫如許以最溫柔的聲音請求道,“我們好好過日子,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