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那隱痛會伴隨他一生。
車窗升起的瞬間,有黑色的車和他的車錯身而過。
車裡,忠叔回過頭,“少夫人,您累的話,需要先回莊園嗎?”
喬唯歡剛下飛機,有點疲倦的半闔上眼,抬手揉揉太陽穴,“還是先去那邊吧。”
等到忠叔把車停下,喬唯歡看了眼平坦的綠野,抱著花束下車。
還沒有走到地方,遙遙的便能看見道修長的背影。
崔承川雙手放進褲袋,眯著眼低頭,漫不經心地輕咬了下菸嘴。
隔著寡淡的青煙,冰冷冷的墓碑上,夏洛蒂·德姆維爾的名字清晰又刺眼。
察覺到身後有人走近,崔承川緩慢地回過頭,似笑非笑的摸摸下巴,“嘖……你是想把她從地底下氣活?”
喬唯歡彎下腰,把花束放下,“可能她沒那麼大氣性。”
崔承川嗤笑出聲,“你還挺了解。”
“她很好猜,有什麼難懂的。”
喬唯歡直起身,盯著墓碑上的名字,輕聲說:“某些方面,我很佩服她,不過她還是做錯了。”
儘管許夫人和薇薇安還活得好好的,她也無法原諒夏洛蒂。
崔承川挑起眉尖,轉頭看向她的側臉。
喬唯歡泰若自然的拍開袖子上的褶皺,抬頭問他:“我等下要回莊園,一起?”
崔承川拿下唇間含著的煙,拇指輕微地彈了下菸蒂。
細白的菸灰徐徐飄落,又被無聲無息的碎風捲走。
“我就不去了。”
眼看崔承川背過身就走,那背影看似和從前沒有太大變化。
只是有初冬的寒風在他周身繚繞不散,難言的孤寂與冷淡。
喬唯歡想了想,還是說:“賀正驍沒怪過你,不然他不會還讓你做事情,你沒必要這樣。”
崔承川腳下不停,背對著她擺擺手。
這些年崔承川都沒有再踏進德姆維爾莊園。
然而他不去的理由,也不止是因為當初的緘口不言。
回到莊園,剛剛下午一點。
喬唯歡脫掉外套,舒服的伸了個懶腰,轉頭看見在日光和微風中起舞的窗簾,靠近落地窗向下看。
這兩年,喬小包的眉眼比從前長開了些,隱約能看出將來的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