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下一陣無感,這天師墓,我從未來過,與這魘也是素未謀面,如此看來這墓裡的東西確實是瘋癲的。
如此想著,我一時間也沒想出離開這墓穴的法子,免得徒費力氣,便不冷不熱的問了句,“我們認識嗎?”
“哈哈哈……你想知道嗎?”那幽遠的聲音忽然狂笑了起來,收斂了歇斯底里的語調,又懶散的戲謔說,“你自己來看啊,我就在這裡,你過來,就能看到,就知道我們是否認識了。”
“所以說,你當真是出不來的嗎?”我又問了句。
那黑暗中的囂張語調猛地一噎,轉而憤怒道,“但我照樣可以殺了你!”
它話音未落,那團凝於石門前的黑氣似是難耐的顫動了下。
隨即那魘又滿懷期待的補充說,“……還有你懷裡這個女娃娃,記不清多少年,沒有見過女人了,真是可怕,這個黑暗又寂寞的地方。”
“你若只是想殺了我,又何苦把我引到這裡?”我淺笑著揶揄了句,轉而猜測說,“雖然我覺得你的腦子可能是出了問題,但千辛萬苦把我引到這裡,無非只是想……我放你出去。”
黑暗中故作憂愁的嘆息,忽然沒了聲音。
“你是魘吶,可是與神齊名的妖屍,竟然被困在這種地方,”我毫不掩飾自己的嘲諷,又循循善誘的問道,“需要我放你出去嗎?我這人其實,心很軟的。”
對方依舊沒有任何聲音,但那團墨黑的靈氣還在,顯然幽遠黑暗中的東西,並未瞌睡。
半晌,我拿出手機看看時間,覺得這個時候如果天師墓的入口真的距離修羅城不遠,那白牙應該已經進來找我們了,只是我並不確定他會不會找到如此深的地方。
手機在地下沒有訊號,看過時間,我便裝回了口袋。
林淼偎在我的懷裡縮了縮,似是有些發冷。
我趕緊抬手給她搓搓肩膀,卻聽那黑暗中沉默了許久的聲音,忽的問了句,“你會放我出去?”
“我與你無冤無仇,若是以實話回答我三個問題,我自然是可以考慮考慮的。”我不鹹不淡的給林淼搓著肩膀,回了兩句。
那幽遠黑暗中的聲音卻是越發正常了起來,竟很是忍耐的冷硬了句,“問。”
我原只是想拖延時間,見對方竟答應的爽快,而那言語間似乎也沒了那瘋癲之態,不禁挑了下眉,思索片刻,問道,“如何才能降服你這墓中出去的屍魔?”
“我可以。”對方回答的一本正經。
見他給我玩兒這套,我不禁皺眉問,“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這算是第二個問題嗎?”對方玩味的反問了句。
“不算!”我心下一黑。
“呵。”對方冷笑了聲,似乎對我極其不屑。
不過,某種意義上來說,他沒有撒謊,他確實是可以輕而易舉的降服那兩個屍魔。
我蹙眉想著,林淼似乎從我的話裡聽出了門道,小聲說,“問他離開這裡的方法。”
我眉目一鬆,可恍然間又想起這貨會不會回答‘我帶你離開’,或是‘走出去’,這一類不靠譜卻又很實際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