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魘,魔可修,魘難成,墓裡的東西站在神的反面。”白牙抬眼看向閣樓外,不知為何,我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嚮往。
九魔一魘,屍魔已然是世所罕見,所謂的魘,我也僅從古籍中看到過這樣一個詞彙而已,魘的存在,對我來說,甚至比所謂的神更加遙遠,在此之前,不,甚至是現在,我依舊覺得它是不存在的東西。
李喻奇怪道,“好像很厲害的樣子,你見過?”
白牙卻是搖了搖頭,眼神略顯黯淡的說,“沒。”
“那兩個屍魔闖入了天師墓?”我挑眉詢問,覺得有些奇怪,如果那墓真有所謂的魘,這屍魔進去還能出來,那當真是運氣不錯。
“那時候他們還不是死屍,”白牙搖頭,似乎對那兄弟二人闖入天師墓的事並不是很清楚,只說,“我以為他們會死在裡面。”
“事實上,他們確實死在了裡面。”我坦然的說了句。
聞言,白牙一怔,隨即垂眸點了點頭,似乎是在贊同我的話。
林淼追問,“白牙哥哥,發生瘟疫,是在那屍魔兩人進墓之前,還是之後?”
“之後。”白牙回了句,抬起自己覆有屍毒的手看了看,轉而又說,“他們出來的時候,這裡已經是一座死城了,避免二人將屍毒擴散,我便將其封入了那老墳之中。”
“那墳裡關於長生陣和咒術的浮雕,都是你雕的?”我緊著問了句,覺得如果真是這樣,那這人應該認識周方。
可白牙卻是搖了搖頭,說,“那墓是借的。”
“借?”聽過借錢借車的,還真沒見過借墳頭兒的,我抽了下嘴角,轉而問他,“那你可認識周方?”
白牙想了很久,似乎是在自己漫長的記憶裡找尋有關這個名字的記憶,可最後還是搖頭。
“那這墓你是與誰借的?”我很是奇怪。
雖然沒有得到過準確的證實,但牙兒山的長生陣,應該是周方所為,這墓自然也跟他有關。
白牙學了墓裡那養鬼的咒術,說這墓是他借來的,可他卻不知道周方,這似乎有些說不過去。
“一名女子。”白牙的回答有些含糊其辭。
我猛然間想起了擺在二樓的那張梳妝檯,不禁皺緊了眉頭,試探著追問說,“那女子可是姓羅?”
白牙猛地睜大了眼,原本總是死氣沉沉的眼神,彷彿在這一瞬間,終於富有了生命。
“羅阿繡。”我說出了心底猜測的那個名字。
白牙目光炯炯的看著我,卻是沒能說出話,大概此刻的他有些喉嚨發緊。
修羅城……
我恍然間似乎明白了什麼,問白牙,“你識得羅阿繡,是在何時?”
白牙猛地一愣,隨即想了很久,卻還是搖頭,嘆了句,“太久了,她……命如朝露,晶瑩耀眼,卻早已不在。”
不,她在的,只是……
我皺緊了雙眉,不知這白牙與羅阿繡到底是何關係,自然也沒敢貿然相告,畢竟阿繡現在是胡三爺的女人,我不能不替那老狐狸著想。
短暫的思忖,我轉而問他,“當年,羅阿繡沒有跟你提過她的師父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