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發現這陣法依舊是茅山的咒術所成,四個界點應該是相連的,破掉一個,其他的界點也早晚會崩潰。
如此一來便好辦了。
我只要破開這個陣法,離開,坐等這四方界自生自滅就行了。
想罷,我研究了一下那陣法上的咒文,找出其中的陣眼,咬破了手指,運氣正要探手過去書破陣的咒文。
可就在這時,那陣眼之中忽然探出了一隻蒼白的手,這手一把就抓住了我的手腕。
我頓時一驚,都沒來得及反應,整條手臂的骨骼一挫,隨即我便被這隻蒼白的手推得急速後退,幾乎是瞬間就遠離了那個法陣,連蘇何因都被沒能追上來。
而抓住我手腕,把我推回四方界深處的,不是別人,正是伊藤杏子。
伊藤杏子已經死了,我現在是被一具屍體推著沉入了水底。
手臂應該是挫傷了,骨頭一陣陣的酥痛,我嘗試著拽了兩下,可伊藤杏子抓的緊,我根本就抽不出手。
只得掙扎著,翻了個身,想讓她再把我推回去,可轉身之後,這女屍便反推為拉,拽著我還是往結界深處沉。
我一下就慌了,探手到帆布兜子裡,摸出了一把半大的砍刀。
我以前那把匕首,追獨眼的時候已經丟在了縣城外的林子裡,這是我新換的刀子,比以前那個要沉實很多。
抽出這半大的砍刀,我抬手就朝那女屍的胳膊掄了過去。
這伊藤杏子確實是死了,只是一具屍體,所以即使面臨砍過去的刀子,也是沒有絲毫避讓,是眨眼之間,她那條纖細的胳膊便被我給砍斷了。
然而她那隻斷手還是抓在我手腕上的。
也虧得我水性好,腳上緊蹬兩下,便和這女屍拉開了一些距離,抽手去掰抓著我手腕的那隻斷手。
可這手就跟個大鐵鉗子似的抓著我,我掰了好一會兒,也是沒能掰開。
被我砍斷手臂,晃了一下的女屍下沉了很長一段距離,這才猛地停滯了下來。
我看她又要來抓我,立刻便踩著水,往蘇何因所在的位置遊了過去。
但是我一個活人,哪有這如魚得水的屍體躥的快,我連幾米都沒游出去,那女屍已經追上來,從後邊兒勒住了我的脖子。
我根本沒想到,這具屍體竟然還能換了攻擊方式。
可也沒時間多想了,我反手就用那砍刀在女屍的肚子上狠狠戳了一道,轉著刀柄,拽住這女屍的胳膊,轉身用力一蹬她的肚子,就將這具屍體蹬開了。
因為她只有一條胳膊,所以沒能勒住我的脖子,不止被我踹了一腳,僅剩的那條手臂也被我擰的骨折了。
這不過是一具屍體,我以為她是受了某人的操控,才能這樣攻擊我,卻不想,這女屍被我廢了兩臂之後,突然停滯身子,仰起微垂的腦袋,張大了嘴巴。
這一刻,我真是覺得什麼漂亮不漂亮的,再好看的皮囊也不過是一副皮囊,這櫻桃小口的伊藤杏子,這會兒張開了血盆大口,哪還有原本的樣子。
甚至連人的模樣都快沒了。
我可沒有誇張,那真是一張血盆大口,伊藤杏子的嘴角裂開一直咧到了耳根子下邊兒,雙目圓睜著,眼皮都被暴起的眼珠子擠到了一邊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