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狐狸這樣說,楚驚風還沒吱聲,我就先不樂意了,問胡三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這野小子可是你妹妹的孩子,我看抓他那狐女十分兇猛,不像是沒事兒的樣子,這要是抓回去,有個三長兩短,你就不在乎?”
楚驚風也是說道,“他跟你不一樣,你是赤狐的純種血脈,自然沒人敢傷你,可這……這孩子的身體裡流著一半人類的血,被赤狐帶回去,是會處死的吧?”
“當年……”楚驚風話到嘴邊,突然就息聲,回頭看了看那野小子。
胡悅自然不知道這胡三爺是他親孃舅的事兒,事實上,這孩子一直把這老狐狸當爺爺輩兒的在心裡供著呢,這會兒我嘴上沒把門兒的,楚驚風一著急,那嘴也禿嚕了,話都說一半了,才想起這孩子就在這兒呢!
然而,這野小子卻沒什麼反應,依舊是躲在我倆後邊兒,透過縫隙賊溜溜的看著胡三爺。
老狐狸哼笑一聲,就問楚驚風,“當年?當年怎樣?若不是你,玲瓏會被族規處死?”
文言,楚驚風的身子猛地僵了一下。
胡三爺這明顯是揭人傷疤,往楚驚風的傷口上撒鹽。
可緊接著,胡三爺便偎偎身子,換了個舒適的姿勢癱在炕上,這兩條前腿兒是右腿兒搭著左腿兒,很是懶散的說,“不過,你放心,風水輪流轉,這年頭不一樣了,早些年,這孩子出生不久,那些老傢伙還嚷著他是個雜種,要殺了他斬草除根,可現在這棵小雜根對他們來說可寶貝的很。”
“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楚驚風支吾著,問了句。
“什麼意思?”胡三爺輕笑,雲淡風輕的回道,“這赤狐窩子的雄狐被連鍋端了,絕種了,你知道不?”
“……”楚驚風無語了,臉上那表情也是黑了黑,問胡三爺,“不是還有你麼?”
聞言,老狐狸哼笑一聲,沒答話。
我恍然大悟的皺了皺眉,直接跟楚驚風說,“他要是願意給那狐狸窩子傳宗接代,那些赤狐哪裡還會找上胡悅?”
“可這孩子他是半妖,別說胡仙了,他連個狐妖都算不上。”楚驚風一臉為難,末了又補充了句,“他還是個孩子……”
“沒事,孩子好啊,可以帶回去好好調教,再找白狐仙給補補身子,以後赤狐一族的血脈能不能發揚光大就全靠他了。”胡三爺幸災樂禍。
“你!”楚驚風一臉震驚的看著眼前這個老禽獸,那臉氣的都有點兒發綠了。
然而老狐狸看他生氣,似乎很是樂在其中的樣子,繼續說,“我們這些胡仙不正經的多了去了,半妖也不新鮮,我就認識個人類生的狐崽子,那貨生性卑鄙下流的很,可照樣在狐族混的風生水起,比本家那些廢物強多了,我小悅悅,以後可也得爭點兒氣,不能丟了我胡玉璃的臉。”
說著,胡三爺用那雙狹長的狐狸眼,上下瞄了瞄躲在後邊兒的胡悅,那眼神只能用一個詞兒來形容,不懷好意。
孃的,這老狐狸為了能和羅阿繡廝守終生,真是什麼禽獸事兒都幹得出來,之前有一段時間,他老是往外跑,說不定就是回狐族去把這野小子給賣了。
我心裡如此悻悻的想著,也沒戳破。
楚驚風聽胡三爺連珠炮似的說了一通,那真是氣的話都說不出來了,轉身拽住胡悅的胳膊,便說,“我們走!”
“唉?”我一看這是要不歡而散,趕忙追出了屋,攔著楚驚風,小聲說,“你別往心裡去,老狐狸就是這最賤的性子,他心不壞,暫且住下,這事兒我去跟他商量商量,看他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不必了,生死有命,躲不過的災禍,不躲便是了。”楚驚風自暴自棄的回了句,還是要走。
這時,反應遲鈍的胡悅才想起問了句,“爹,啥是半妖?”
楚驚風一愣,沒做聲。
胡悅又轉而問我,“周大哥,你剛才說我娘是胡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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