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必要,我也是不想招惹是非的。
可我這心剛放進肚子,便見那風衣漢子下了馬,將鐵籠子摘下來,抖手便將那白狐從籠子裡給生生拖了出來。
這白狐十分的害怕,是縮著脖子,墜著個腚往後退,但畢竟它只是一隻狐狸,最後還是被那風衣漢子很是粗魯的從鐵籠子裡拖了出來。
圍觀的人群,早已自覺的閃出了一片空地,瞅這漢子如此粗魯的對待那隻白狐,一些人便小聲指責了兩句,說這漢子不懂憐香惜玉,可也有人露出了一副躍躍欲試的興奮嘴臉。
我上前兩步,往這空地邊緣擠了一下,老道卻是猛地拽住了我。
我回頭看他,老道也沒說話,只是鐵青著一張臉,朝我搖了搖頭。
見狀,我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
這時周圍的人群一下子就躁動了起來,不少人前推後擁的往上擠,可這些人都快把自個兒擠變形了,也沒人敢踏入那空地半步。
我被這些人擠得腳步不穩,一下子就和老道拉開了距離,我只得朝老道點了下頭,示意他安心,我不會貿然出手,這才轉頭又朝那風衣漢子看過去。
可這次,我卻是不禁愣了一下。
就見那漢子咬破手指,在那吱嚶慘叫,不停抗拒掙扎的白狐額前,畫了一道咒文。
頓時這白狐便痛苦的捲縮在了地上,渾身顫抖的哆嗦著,像是在極力忍耐什麼。
可最後它還是沒忍住,猛地抻直身子,便逐縮減褪去那一身的狐狸毛,兩條前腿拉長,長出了纖細的玉指,那後腿也是逐漸伸展成了一雙修長的人腿。
這白狐竟當場變成了個年方二八的小姑娘。
讓我瞬間把那心臟提到嗓子眼兒的是,這小姑娘我是認識的。
這小白狐曾經夥同一隻黑狐,綁了楚驚風,那也是我第一次被野小子請仙上身,當時我一磚頭砸死了那黑狐媚子,這小白狐聽了我的勸告,便離開了。
可當時這狐狸是沒有人形的,只會使些障眼法,這白狐又蠢又笨,被獵人抓住,倒也不稀奇,可她怎麼可能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便修出了人形?
還是說,這人形也不過是障眼法罷了?
我心裡奇怪,便咬破了舌尖,可直到這腥鹹的血液從我口中瀰漫開來,我也沒能破開這障眼法。
小白狐道行不高,如果真是障眼法,我沒理由破不開,如此可見,她是真的修出了人形。
難道這狐狸精沒聽我的勸告,那日離開之後,也學著那黑狐媚子去採補男人了?
我心中鄙夷著,還未想出個所以然,那顯出人形,回抱著身子,蜷縮在地上的小姑娘卻是猛地抬頭朝我這邊看了過來。
這不是錯覺,她是一眼就盯在了我臉上,這白狐,認出了我?
我站在人群中,瞅著那白狐,沒做聲,心中還在糾結,這狐狸到底是咎由自取,還是遭了惡人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