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很快那樓上就安靜了。
然後我就聽那班主兒老頭賠禮道歉的跟著店老闆從我們這門口走了過去,似乎是去談賠償的問題了。
這之後,便沒啥動靜了,我倆一覺睡到了七點多,早上起床到店裡吃了早飯,讓林淼在外邊兒等著,我就去後院兒套車了。
不緊不慢的剛把驢車套上,我就見那戲班子的一行男女老少走了過來。
但是,不管是被厲鬼借屍的那些俊俏男女,還是打雜的老少二人,那一個個兒都是鼻青臉腫的,而且看上去情緒不高,一個個兒蔫兒拉吧嗒的,就跟沒睡醒似的。
我也沒多看,見這些人朝車子這邊來了。
便轉過身,背對著這些人,調過車頭,出了這旅館的後院兒。
顯然吶,昨晚那野丫頭確實是跟這些倒黴鬼撒潑了,而且,這邊兒六個厲鬼竟然沒制住那一個,真是廢物。
我心裡涼涼的想著,出了院門,便招呼林淼一聲,趕著車離開縣城,奔著南川去了。
但是,剛進川口的時候,就被那鬼戲班子的大卡車給超了車。
主要是這車廂後邊兒的紅布簾兒,實在是太扎眼,我一眼就認出了這輛卡車。
這南川婆子溝可能有九陰之人的事,林淼也知道,這會兒看車朝川裡去了,便問我,“那位道爺呢?他不是要盯著這個戲班子嘛?”
那老道……可能是去買趁手的傢伙事兒了吧?
我猜測著,便回了句,“他會找過來的。”
其實我也沒來過這趟川,但那豁子溝既然和大梁村正對著,那肯定也近不了,包括挨著豁子溝的婆子溝。
這會兒天還早,那些厲鬼只能躲在屍體裡,不能出來亂飄,我也沒著急,趕著驢車慢悠悠的往川裡走。
路上就把蘇強可能是九陰命格的事跟林淼唸叨了一下,林淼卻跟我嘀咕,說那蘇強已經離家出走了,就算這戲班子找到婆子溝,也不一定會撞上蘇強。
可現在的問題是,蘇強說他那陰陽眼是遺傳,也就是說,這婆子溝的九陰之人,也許不止他一個。
聽我這樣說,林淼微微一怔,問我是不是得去婆子溝看看。
這個時候,其實我也沒當回事兒,一來我和蘇強不熟,這小子除了給我惹了個麻煩,差點兒把我害死,跟我實在是沒啥交情。
二來,即使老道沒有找來,這婆子溝的婆娘可不是吃素的,哪怕那戲班子的一窩厲鬼有本事找上門,那也得有本事出來才行。
但是,我倆趕著驢車經過那婆子溝的時候,卻被個三十左右的婦人攔住了去路。
這婦人長得是柳葉眉兒杏核兒眼的,那是非常的漂亮,這懷裡卻抱著個襁褓中的小嬰兒,站在這烈日之下,擋在了路中央。
我看到了近前,她也不閃開,只得勒緊韁繩,停車對這婦人仔細打量了一番,發現這人的臉色十分蒼白,便問了句,“這位姐姐,可是有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