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密抬首向下方看去,卻發現所有人都在哭泣,並沒有人去管他方才說的以自刎來謝大家的辛勞。
場面一度身份尷尬。
沒有辦法,只能自己往回自圓其說了。
李密又道:“榮幸的是諸君對我不離不棄,現在諸君當與我一同回關中,府掾柳燮我隨慚愧無功,但是諸君的富貴一定能保全。”
李密的府掾柳燮聽此,便道:“從前劉盆子歸附漢朝還能享受富貴,明公您與長安的同宗有交情,雖然說不曾伴隨他起義,但是明公阻擊東都,截斷隋軍歸路,使唐軍不戰而據京都,這也使您的功勞啊。”
“是啊。”其他諸將停止哭泣,紛紛應是。
只有單雄信,秦瓊四人默不作聲。
大軍再次拔營,準備前去投靠李淵。
“叔寶,此番去長安,你可願去?”單雄信問道。
“單大哥,這李密實非明主,只怕此去即使被唐軍接納,這李密以後也會反出來,總之現在去不得。”秦瓊道。
“你我瓦崗山上結義,自當榮辱與共,而今咬金正在隋營,我欲投王世充門下,叔寶以為如何?”單雄通道。
“單大哥,我一直都在想,為什麼民間總是如此多的疾苦,就沒有一個人能考慮到民間的疾苦嗎?富者,越發富庶;窮者,越發的窮苦潦倒。
即使新君登位,哪怕是改朝換代亦是如此,背井離鄉著多不勝數。而最底層的人總是困苦的生活著。我希望能找到一個可以讓天下人富庶的明主。”秦瓊道。
“叔寶,為兄與大兄當年在二賢莊仗義疏財,可天下百姓困苦之人,何其之多,一人之力怎能改變現狀,除非滿朝上下盡是賢明,但是......”單雄信雖未說完,但其中之意甚是明瞭。
“叔寶,這天下,不管是誰,我都可以去投靠,唯獨西唐李氏,我是斷不會去的,當年他們無故殺我大哥,此仇不報枉為人弟。”單雄通道。
“單大哥,我知你意。”秦瓊道。
“單大哥義薄雲天,誰不佩服。”羅成道,自己的大舅哥,這個臭腳必須捧。
“我等當年結義,自當與單大哥共進退。”徐世績也道。
“好,既如此咱們便去洛陽。”單雄信又彷彿回到了二賢莊的時日,英姿勃發。
“魏公,那單雄信、秦瓊、羅成、徐世績幾人離營了。”邴元真來報。
“帶走了多少人?”李密皺眉問道,心中殺意頓起。
“只他們四人。”士卒道。
李密臉上一鬆,道:“走了就走了吧,道不同,不相為謀,強人所難不是我所願也。”
“報!”又是一聲急報。
“怎麼了?”李密問道。
“稟報魏公,齊國遠、史大奈、王君廓三人已經離去。”士卒稟報道。
“他們帶走了多少士卒?”李密語氣中已經沒了氣憤,反而滿是平靜,此時原本瓦崗的綠林好漢差不多走光了吧。
“只是幾人結伴離去,並未帶士卒。”那士卒道。
“嗯,我知道了。都去準備吧,馬上拔營,千萬長安。”此時李密有些傷感,但是卻又覺得鬆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