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伯寒看到蕩在他視線中的那隻白玉似得手,一把攫住她手腕,蘇靜若想躲,溫伯寒從她腕子上拿下銀色的髮圈,起身站在她身後,雙手抓住女人的肩膀,動作一氣呵成,還沒等蘇靜若回過神,垂在肩上的長髮被托起,蘇靜若‘哎?’了聲,下一秒髮圈一環環綁住了頭髮,手一鬆,馬尾垂下。
溫伯寒第一次給女孩子綁頭髮,看著自己的傑作,眼底柔光盡顯,勾唇淡淡的笑,“去吧。”推了下蘇靜若的肩膀,後者腳步被迫向前衝,她小跑了幾步,停下,回頭看人,想說什麼,可又一想,真要說了,恐怕更尷尬。
她收斂眸光,轉身朝king的方向走,這次,她已經不需要人扶就可以上馬了。
抓起韁繩,腳下用力夾緊,輕輕踹了下馬鐙,“駕!”
king開始繞著場內的跑,她漸漸加快速度,餘光的景物行雲流水的劃過,耳邊生風,馬尾辮隨著馬兒奔跑的動作揚起。
溫伯寒從心裡讚歎,她的確是個聰明的女人,學東西很快,看著她一圈圈的繞著場內跑,king也十分配合她。
讓他驚訝的不止蘇靜若的領悟力,還有king今天的反應,king與它的名字一樣,高傲的如一個國王,它不喜歡別人碰它,騎它,連飼養它的人king都挑剔,有些人來餵食,它都不吃,性情像足了一個怪異的人。
king是馬廄裡最難馴服的,但也是最有靈性的的一匹,從進入馬場的那天起,騎過它的人除了叔父就是他了,今天這匹馬能主動尋找主人,倒是令溫伯寒驚訝不已。
其實,會所裡很多金鑽VIP客人都想租用king,因為它的血統,也因為它的桀驁不馴,它的身影與毛髮都堪稱完美,騎上它象徵了身份與地位的高人一等,但沒有人能馴服他,這匹馬一直被養在馬廄裡,叔父偶爾帶它去旁邊的牧場溜溜。
突然,溫伯寒眸光一凝,眉心緊緊皺起,看著遠處狂奔而來的黑馬,心莫名的懸起來,有一種不祥的預感驚得溫伯寒從長椅上站起。
他目測距離,發現蘇靜若正騎著king朝著第一個障礙物奔去,心頓時到了嗓子眼,大喊道:“快停下——!”
蘇靜若目光炯炯,盯著眼前的障礙物,按照溫伯寒交代的要領,她在即將接近障礙物的那刻,收緊韁繩,踩著馬鐙屁股抬起,身子向前傾,人跟著馬一共如箭一般的向前衝……
“撲通……撲通……”溫伯寒聽不到任何聲音,只有眼前的那一抹黑影,瘋狂的人與馬在空中躍起,他甚至忘記了呼吸,一口氣卡在喉嚨處,黑影劃出漂亮的拋物線,然後穩穩的落下。
成功著地的那刻,蘇靜若欣喜若狂,鬆開韁繩,踩著馬鐙,站直後,真臂高呼:“成功了!”
得意的聲音在安靜的馬場裡迴盪,溫伯寒長吁一口氣,第一次被嚇到連呼吸都忘記的地步。
溫伯寒緊張的臉色褪下,露出謙和的笑,對著得意的女人招招手,“真棒!”
蘇靜若挑起狐狸似得眼尾,抓著韁繩調轉馬頭,朝著她的方向慢慢跑去。
停下時,溫伯寒只盯著king的眼睛,指間點點它的額頭,佯怒的語氣訓斥,好似在說教一個小學生。
“是不是看到人家姑娘漂亮才讓人騎?!”
king昂起頭,“嘶——”嘶叫。你看到漂亮姑娘只騎我,不騎你,你羨慕嫉妒恨!
“以前我怎麼沒發現你這麼親民?”溫伯寒繼續有板有眼的訓一匹馬,“以後別賴在馬廄裡了,很多客人都很喜歡你,明天接客!”
接客?蘇靜若被這個奇葩的用詞逗得勾唇一笑,一雙杏眼彎成了天上的月牙形,美眸間流動著瀲灩之光。
‘嘶——’king繼續嘶鳴。
蘇靜若雙臂環在胸,站在一旁看,這一人一馬的奇妙對峙,似在打嘴架,她生平還是第一次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