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慮著他們伯侄二人對彼此的成見都挺深,以至於太子至今都無法順利聽到小傢伙的心聲,根本不知道小傢伙對大清的貢獻到底有多大。
只看得見他這個皇父對小傢伙超出規格的偏寵。
康熙曾經被攆出過新世界大門,知道那種資訊不對等的苦。自然而然的,也就能對太子更多幾分包容。
他甚至難得開口解釋:“老四不在京中,朕這當瑪法的本就該對他府上的孩子們多加幾分照顧。更何況福襄雖小,功勞卻不小呢?”
“這兩年,朝廷直接派人幫著蒙古各部建廠,任命專人管理,所出產的毛線、奶糖跟肥皂等還都只能交由朝廷統一售賣。其中利益之豐,意義之大,無需朕細說吧?”
啊,這……
太子語塞,再怎麼不願意也得承認那幾個小孩誤打誤撞的,真鼓搗出來些了不得的東西。
依靠這些,朝廷在蒙古各部建廠,等於光明正大在各部安排了人手。
生產銷售等各個環節都嚴格把控。
不但把蒙古各部這個年年因為雨雪災害等等入不敷出,年年需要朝廷賑濟的大包袱變成了聚寶盆。
還緊密了朝廷與蒙古各部之間的關聯,死死扼住了對方的經濟命脈。
功勞不可謂不大。
讓太子都得壓下不滿,賠笑接話:“皇阿瑪所言極是,兒子……”
“兒子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起那孩子出生時也跟兒子一般艱難。結果上天庇佑,讓她有驚無險。還能歡歡喜喜的,在額娘陪同下過生辰。兒子卻……”
太子長長一嘆,滿臉落寞:“想想兒子的生日是皇額娘……兒子就再也不敢提生辰二字,更不敢有任何相關慶賀。只覺得但露絲毫笑顏,都是對皇額孃的不孝。”
說著,他還狠狠吸了吸鼻子,豆大的淚珠滾滾而落。
很輕易就將康熙的思緒拉回到三十年前,元后產後血崩,命懸一線時的殷殷囑咐。
再看太子的眼神裡都充滿了憐惜:“保成莫哭,也莫這般自怨自艾。當年事不是你的錯,你皇額娘若是在天有靈,也定不願看到你這般傷懷。”
“真的嗎?”
“當然。”
“可惜兒子年幼,對皇額娘根本沒有絲毫印象。皇阿瑪若是不忙,可不可以與兒子細說說?”
好大兒都已經哭成淚人,康熙哪還記得什麼公務?
直接拉著太子的手坐下,細講元后赫舍里氏進宮始末。也不知不覺中,讓近來對太子其實有些不滿的康熙忘記不滿,只餘滿滿憐子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