拘魂一道,原本是民間流傳的邪門歪道,很多懂得此道的驅魔人經常用這種法子來害人。孟知秋的父母其實就是得罪了人,被人用拘魂的手段給害了。
後來孟知秋為了給自己的父母報仇,專心研究靈魂方面。後來有所成就,就去找當初的驅魔人報仇,才算是了卻了心願。
那時候新中國已經建立,孟知秋未經許可就殺人奪命,犯了重罪。加上他用的是驅魔人的手段,於是案子就交給了特案處。
那時候特案處還是鄧伯川在做主,處裡高手如雲,輕而易舉的就把孟知秋給抓了起來。只是鄧伯川見過孟知秋後,卻發現孟知秋這人本質不壞,之所以殺人,那也是給自己的父母報仇。
加上那時候孟知秋是少有的知識分子,於是鄧伯川就自作主張,赦免了孟知秋的罪行,讓他成了餘博士的助手。
孟知秋也感念鄧伯川的知遇之恩,所以一心一意的留在第一研究院,為社會主義貢獻添磚加瓦。
可以說,孟知秋是最早追隨餘博士的一批元老,在研究院裡,他也算得上是核心研究員。
羅徹斯特一步邁出,無數鬼文就翻翻滾滾,纏遍了他的全身。他嘗試著動彈了一下,但鬼文相互勾連,牽一髮而動全身,壓根兒就無法甩掉。
孟知秋雙手連彈,鬼文繼續變化,想要把羅徹斯特的三魂七魄牽引出來。不成想羅徹斯特這時候卻咧嘴一笑:“拘魂的手段,我們神學會也有所研究,咱們一起來試試?”
他臉上剛才的驚慌一掃而空,然後陡然伸出右手,對準了鬼文輕輕一點。
我注意到,他的右手上同樣有一道不斷亂竄的文字,只不過這道文字似乎是用電流形成,相互跳躍的時候還噼噼啪啪閃著藍光。
藍光在接觸到鬼文的剎那間,就猶如起了連鎖反應,藍色飛快的侵蝕,黑色不斷的消退,剎那間無數鬼文就變成了藍汪汪的顏色。
這些變成藍色的鬼文,無一例外,全都不再受孟知秋所控制。
我的心驟然緊縮,糟糕兩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聽到轟的一聲,藍色的咒文已經籠罩住了孟知秋全身,只見電光閃爍,噼噼啪啪,孟知秋全身爆出一團血霧,身上的面板轟然炸裂。
貴賓臺上,穿著白大褂的餘博士霍然起立,喝道:“停手!這一場我們認輸!”
羅徹斯特笑道:“餘博士,這是我研究了十三年才從電流中領悟出的拘魂鬼文,現在威力尚未徹底爆發,豈能說停就停?”
貴賓臺上,穆顏國師輕聲笑道:“餘博士莫急,孟知秋既然敢上場,未必就這麼容易敗。再說了,我對這些電流組成的文字很是好奇,既然羅徹斯特先生施展出來了,豈能不看?”
又有人笑道:“沒錯,羅徹斯特這傢伙,自從研究出了電流文字,一直都看不起我們這些做研究的,輕易都不給我們觀看,現在他好不容易想展示一下,無論如何也得一睹真容!”
大家你一言我一語,用意已經很明顯了,都是想趁著這個機會弄死孟知秋。只有旁邊一顆小樹不斷搖晃著身子,似乎不是很滿意。
而它身邊那隻穿衣服的猴子乾脆就破口大罵:“一群喪良心的玩意兒,老子活了上千年都沒殺過一個人,你們卻把人命當成兒戲!”
穆顏國師轉過頭來:“小聖此言未免有失公允,既然是學術交流,總得讓人把自己的研究成果公諸於世是不是?現在停手,是對羅徹斯特先生的不公平!”
那隻大猴子氣哼哼的冷笑一聲,然後惡狠狠的說:“等老鄧來了,你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誰也別想好過!”
忽然間一個滿頭白髮的美國人陰森森的說:“鄧伯川嗎?我等他七十年了……”
不知道怎麼回事,剛剛還義憤填膺的大猴子,看見那個白髮美國人之後忽然神色一凜,別過頭去不再說話了。
大家在這裡你一言我一語的時候,圓臺上羅徹斯特的電流文字已經徹底施展開來。雖說他的另類符文有過多的基礎符文,但他卻用無數細小的銀線作為載體。
銀是除了超導體之外,最好的導電金屬。文字作用在銀線上面,電阻幾乎可以忽略不計,這也正是羅徹斯特所求,電阻少了,基礎符文呈現的就會相對完美。
只見圓臺上電流沖天,照的整個大廳猶如白晝。驀然間聽到孟知秋一聲暴喝,一道黑色的鬼文陡然從銀光中探了出來,趁著羅徹斯特還在得意大笑的時候,直接鑽進了其眉心。
羅徹斯特臉上的笑容立刻僵硬起來,許多戴了攝魂眼鏡,或者開了天眼的驅魔人都清楚的看到,羅徹斯特的三魂七魄硬生生的被那道鎖鏈勾了過來,然後一頭撞進了銀光之中。
下一秒,銀光陡然迸發,就在所有人微微眯起眼睛的時候,又陡然陷入了沉寂。
我被強光所照,也微微眯了一下眼睛,再看的時候,只見圓臺上已經趨於平靜,只剩下一個血淋淋,沒有半點好面板的孟知秋,和一個瞳孔擴散,頭髮灰白,一臉呆滯的羅徹斯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