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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章千里燕然

宇文賽罕途徑宇文充越處,為其女驅邪,聽聞宇文充越欲讓其女拜自己為師,除去面具,收起神衣道“居無定處無法傳業授道,此處有神鈴掛於帳中,邪祟自不會再來!”“多謝巫師!”宇文充越出的帳口說於同族中人,帳中聚集二十幾人跪拜,懇請宇文賽罕做一場法師,祭祀上蒼萬物,祈佑來年風調雨順,人畜平安。宇文賽罕應允,各家奉上肉乾及鮮肉若干,宇文賽罕止留肉乾兩份,其餘贈與宇文充越。宇文充越備好一間帳房,宇文賽罕住下。

次日十幾家備好祭品,臨時搭建祭臺,擺好神位。祭品包括米酒、糕餅之類,還有捆綁四肢的豬,宰殺後按部位肢解成數大塊,放入大鍋內煮熟後襬在供桌上。宇文賽罕換好神衣,持鼓在祭臺前唱神歌、跳神舞,在豬身上各部取肉少許在神位前一口吃下,眾人跪在神位前叩首行禮。禮畢,宇文賽罕辭別眾人,在目光中漸漸遠行。

前面白茫茫一片,刺人雙目,宇文賽罕帶黑紗看遠處大鮮卑山銀裝素裹,樹木盡是玉樹瓊枝,馬蹄踩踏在雪中,留下深深的腳印,人在馬背上以肉乾可食,馬須停息吃草料,由大鮮卑山口穿過前面就是一片黃沙,樂水(今內蒙古西拉木倫河)邊宇文賽罕下馬整衣冠飲馬喂草。突馬抬前足嘶鳴,林中竄出一隻斑斕猛虎,直衝向宇文賽罕,馬放開四蹄逃開。宇文賽罕抽出彎刀,縱身躍起,雙足踏虎背,彎刀劃過脖頸,虎痛嘯叫猛然跳起,宇文賽罕翻身跳下虎身,刀砍在虎頭上而後躍出一丈,大蟲慢慢癱軟在地。

宇文賽罕走出山口依然不見馬匹蹤影,沿雪上蹄印向北走出二里之遙依然不見,抖落地上的肉乾讓宇文賽罕認定方位追下來。不知不覺中走出數里,面前出現一座不小廢棄城堡,沒有大門,只有一個空洞兩堵分開的牆垣,馬蹄痕進了土垣中,凌亂馬蹄印出現在附近,宇文賽罕未注意信步走進,明顯看出一條大街,兩側癱倒土牆土房,有幾間牆還算完整,屋頂用有修補過的痕跡,有炊煙升起,苦寒之地依然有人居住,處於沙海與大鮮卑山之間,無良田耕作,唯以牛羊為主。土牆外幾聲馬嘶,幾匹馬疾馳而來,見宇文賽罕停下馬問道“爾是何人,為何來此?”“在下宇文賽罕,來此尋馬!”“方才跑來一馬栓在後面,且隨我取來!”

宇文賽罕隨去牽馬,才看清此人,二十多歲,身材魁梧,面目清瘦,濃眉龍目,身上羊皮襖裹得很緊,看宇文賽罕的眼神帶著愛戀。“敢問宇文姑娘去往何處?”“回燕然山祭拜父母!”“既然到此可否去家中少坐,備以糙食飽餐,明日再行路不遲!”宇文賽罕看天近申時,過土城前面不知還有隱身之處,拱手說道“多謝收留之恩!”“在下拓跋融,有幸結識宇文姑娘,請!”拓跋融引領宇文賽罕回到家,拓跋融叫道“爹,娘,宇文姑娘來了!”隨著叫聲房門開啟,裡面走出兩位老人,後面跟著三個孩童,老人很是親熱道“宇文姑娘快到屋中!”拓跋融很高興忙著宰羊做飯。婦人問道“姑娘年方几何?”“二十有一!”“可否婚配?”“已婚配於義德公!”老人臉上露出惋惜的神色,宇文賽罕沒注意到這些,拓跋融端來煮肉,一些山珍,木黑、蕈(xun)之類擺上桌。

“姑娘,山野荒蕪,無珍饈美味,多擔待!”“多謝拓跋兄盛情款待,此間美味賽罕聞所未聞,人間美味不過如此!”婦人嘆口氣道“宇文姑娘若是沒婚配,豈不是天作之合!”拓跋融聞言笑容顯得有些僵硬,默默看向宇文賽罕,“無緣一生,相逢即是緣,義德公大名如雷入耳,義德公夫人吃肉!”拓跋建說道,宇文賽罕一笑而過,飯吃過還未黑天,土城外馬嘶喊殺聲突起,拓跋融起身提起門外長矛,三十幾個人集結湧向門口,土城外出現一百多人,披甲彎刀,為首一位少年。拓跋融問道“爾等是何部?”“慕容部慕容皝是也,交出牛羊饒爾等性命!”“聽聞慕容皝四處搶掠,令諸部落深痛惡極,拓跋融豈能懼你,放馬過來!”

慕容皝晃動手中長槍迎戰拓跋融,烏龍擺尾槍刺前心,拓跋融並不躲閃矛一招金龍翻身順槍桿扎嚮慕容皝,慕容皝回槍側身,拓跋融緊握矛杆橫掃千鈞抽打慕容皝腰,慕容皝斜槍蹚出,拓跋融正矛刺小腹,不給對方留一絲還手之功。慕容皝抬手撥開矛,探左手抓住矛頭,拓跋融雙手往回拉,兩匹馬轉個不停,都想把對方拉下馬。此時一條棍打在矛杆中間,宇文賽罕騎馬站在中間問道“你可是慕容皝?”“正是!”“我乃秋風之妻宇文賽罕!”慕容皝聞言鬆開手掛槍跳下馬拱手道“小弟見過嫂嫂,嫂嫂緣何在此?”“賢弟免禮,去燕然祭拜父母,路過此地借住拓跋融家!”“既如此嫂嫂保重,元真告辭!”慕容皝上馬帶人離去。

宇文賽罕手中棍扔給身後的一人,回馬在土屋前。鮮卑慕容氏強大,拓跋氏雖為鮮卑族,同族不同部,難已相容,不間斷攻伐,令百姓厭惡,又無可奈何。拓跋融無心說一句“紇豆陵還未傳來訊息!”宇文賽罕聽到紇豆陵心裡想到慕容棹曾說起過紇豆陵問了一句,“拓跋公子與紇豆陵有來往?”拓跋融也沒隱瞞接著說道“拓跋鮮卑曾依附於沒鹿回部大人紇豆陵賓,後大人其子紇豆陵速候,紇豆陵回題欲謀殺先祖,其子被先祖所殺,先祖有愧於紇豆陵氏,見紇豆陵氏如見主人,紇豆陵良楚不時選拔族中身強體壯者帶去襄國不知何故?”“去襄國者可曾回來?”“未曾回來,聽說回來一人,右腿失去,聽聞在十八子中服役!”宇文賽罕來了興致問道“此人在何處,我有事請教!”拓跋融沉思片刻道“離此二百多里東胡(今內蒙古二連浩特),匈奴,鮮卑雜居之地,姑娘前去,我願一路護佑!”“多謝公子厚恩,此去燕然必經之路,不敢勞煩公子!”

次日宇文賽罕上馬剛出門口,拓跋融騎馬由後追來道“宇文姑娘大丈夫豈能言而無信,同去東胡之地。”宇文賽罕再次道謝,兩匹馬賓士在冰原之上,站於冰原邊上,腳下幾十裡低窪之地,路上冰面被踩踏高低不平,順坡道下到裡面,裡面有百十戶人家。二十多人在圍場內喂草料,拓跋融高聲叫道“族長可在?”“在帳中議事!”拓跋融拱手謝過,徑直走向一座高大院牆內,門外下馬,祿官自為大酋,居上谷之北,濡源(今河北省東北部灤河上源)之西,東接字文部為東部;以力微長子沙漠汗之子猗迤統領一部。居代郡參合陂(今內蒙古烏蘭察布市涼縣東北)北,為中部。以猗迤弟猗盧統一部,居定襄之盛樂,為西部。此地屬於中部管轄,拓跋部酋長拓跋鬱律乃沙漠汗之孫,雖居於盛樂,本部派其弟拓跋宴鎮守。

族長拓跋嬰正商議派人去參合陂送歲貢,拓跋融進的門來拜見伯父,拓跋嬰抬頭問道“侄兒來此可為歲貢之事?”“非也伯父,宇文姑娘來此十八子中人而來!”拓跋嬰眉頭一皺,宇文部雖是鮮卑八部(注,鮮卑族八個較大的部落,鮮卑慕容氏、鮮卑段氏、鮮卑宇文氏、鮮卑拓跋氏、鮮卑乞伏氏,鮮卑禿髮氏),與各部互有殺伐,累有世仇。拓跋融看出族長的意思忙道“伯父有所不知,宇文姑娘嫁於義德公為妻,此番前來受義德公之託找尋此人!”“義德公!”拓跋嬰聽說過有這麼一號,拓跋氏於慕容氏無正面交集,對於段氏確是嗤之以鼻,段氏祖上段務目塵仰仗岳父幽州刺史王浚佔遼西郡,自其子段疾陸眷上位私下結交石勒,聯合攻打王浚,置恩人於死地,為世人詬病。

族長想罷說道“支重開住在村口,我派人引路!”“謝過伯父!”由族人帶領找到支重開家門口,支重開身高八尺,中等身材,拄著木棍,眼神中帶著幽怨,站在院中看三人進來未動,“仁兄,拓跋融拜見!”支重開哼一聲道“無可奉告,請回!”宇文賽罕還想問,拓跋融抱拳施禮道“仁兄,可知來此的用意?”“來此者多為十八子之事而來,吾雖為十八子效勞,旁事一概不知!”“可知十八子在何處落腳?”支重開看一眼宇文賽罕未語,支重開轉身進入屋內掩門靜坐,透漏太多十八子中事必引來殺身之禍,臨行之前石瀾囑託千萬莫提起此事,十八子行蹤不定,若是追殺一個人易如反掌。宇文賽罕拱手道“多謝公子護佑,賽罕前往燕然山,就此別過!”拓跋融點頭,在馬上取來肉乾交給宇文賽罕後默默離開。宇文賽罕明白拓跋融的心思,奈何已嫁於人婦。

燕然山下,寒風肆虐,割裂天地,白雪飄蕩,冰封三尺,滴水為凌,灑水成冰。遠處山峰一片白茫茫,只顯露出冷峻的輪廓,孤零零祭臺,孤獨的墳墓,一個孤獨的身影跪在前面,哭泣的眼淚凝整合冰在胸前,良久宇文賽罕走進山洞,母親住過的地方,一切如舊,宇文賽罕生火取暖,山洞中有些許熱氣,帶著憂傷坐在石床上,洞外的風雪漸漸模糊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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