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樣……”
祁連山震驚地望著閻寧手中的畫紙,那種身臨其境的感覺深深地震撼著他的內心,即便是自視飽讀詩書、見識淵博的他,也從未見過有如此氣勢的畫作。
震驚的不僅僅是祁連山,閻寧也同樣被董天哲的話所震撼到了,在手中的畫裡,他彷彿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董天哲揮了揮衣袖,對祁連山說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高手在民間,連山,你要學的東西還有很多很多。”
祁連山聽了,眼神也逐漸變得尊敬起來,再也不敢看低閻寧半分了,他對董天哲行了禮,又對閻寧真心說道:“對不起。”
“沒什麼,年少總有輕狂時,人要是不狂一點,生活還有什麼樂趣呢?”閻寧笑著將畫作放回桌上。
董天哲笑道:“好一個年少總有輕狂時,你叫閻寧對吧?你很有潛力。”
能夠讓董天哲誇讚有潛力的人,無一不是成為了蒼龍帝國的國家棟梁,此時再次聽到董天哲夸人,祁連山又忍不住多看了閻寧幾眼。
董天哲繼續說道:“你是怎麼看出我的畫中畫的?”
閻寧道:“剛才那幅大漠鐵騎圖畫得雖好,但我認為絕對配不上董帝師的水平,而董帝師喝了我的酒以後直呼過癮,說明董帝師的作畫狀態應該不錯,所以畫作肯定是沒有問題的,既然畫作的水平配不上董帝師的水平,那麼只有可能是我們眼拙,看不出畫中的乾坤。”
“所以,我便認真地觀察了董帝師畫畫時的模樣,我發現董帝師執筆的時候,有輕微的仙氣縈繞筆尖,所以我斷定董帝師的畫中另有一番天地,剛才繞著畫作來回走了六圈,就是用仙識觀察畫作,好在晚輩的仙識力量不算太弱,總算是看出了一點蹊蹺。”
閻寧的語氣非常謙虛,這讓祁連山更加不好意思了,他主動說道:“董帝師,我以後一定不會再粗心大意,放過任何一個細節了。”
董天哲點點頭:“這是你要學的第一點,但即便你能夠做到這一步,還是比不上這位閻寧小兄弟。”
“為什麼?”祁連山不解地問。
董天哲說道:“實際上,我在畫大漠鐵騎圖的時候,一共在桌上鋪了兩層畫紙,又用靈草液將它們粘合在一起,作畫的時候,油墨用來畫大漠鐵騎圖,與此同時,我的仙氣在畫青城翠柳圖。”
“大漠鐵騎圖只是表面,其內部的青城翠柳圖才是我作畫的目的,只是兩張畫紙貼得太緊密,如果用手動將它們分開的話,必然會損壞到青城翠柳圖,而這位閻寧小兄弟卻能夠動用自己的火焰,在完全不傷害青城翠柳圖的前提之下,將其完美地展現出來,這需要多麼精細的仙氣操控能力?”
“這一點,連山你做得到嗎?”
越是聽董天哲分析,祁連山越是感覺到自己的渺小,他今年不過十六,卻已經有天仙中期的修為了,在蒼龍仙都的人們眼中,祁連山就是祁連帝國的下一顆新星,是有希望突破到仙尊之境,取代祁蒼龍的候選人。
沒錯,祁連山就是祁蒼龍最小的一個兒子,十一皇子。
他自以為自己是天子驕子,可以目空一切,但對於自己父親的啟蒙老師董天哲,他還是非常敬佩的,只不過除了董天哲以外,他誰都不服,今天,閻寧是第二位讓祁連山服氣的人。
“董帝師過譽了。”閻寧虛心地拱了拱手。
董天哲也沒有多誇讚閻寧,而是指了指書房旁的椅子,對閻寧說道:“請坐吧……剛才的那一瓶酒,是你送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