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如山見到這一幕,表情更加尷尬了,如果不是情況不允許,閻寧甚至懷疑他會不會直接將張道風給一腳踢下去。
廣場上安靜得令人心驚,所有人都沒有出聲,默默地看著張道風一層一層地向上爬,足足爬了有三分鐘,張道風才爬到了頂端,他站到了法壇後頭,撇了撇衣袖,揚起一沉灰。
張如山無奈地伸手在鼻子前擺了擺,然後焦急地說道:“大天師,吉時已到,我們必須馬上開始祭神儀式了。”
“知道了知道了,小山山,三年了你怎麼還那麼囉嗦!”
張道風嫌棄地看了張如山一眼,接過他手中的玉牌,倒是有模有樣地舉過頭頂,然後說出了一句令人大跌眼鏡的話來:“那個啥,神啊救救我們吧!”
張如山兩腿一軟,急忙拉著張道風說道:“祭神詞不是這樣的!”
“我說了嘛,不要太注重形式,說那麼多還不是祈福啊、求保國泰民安身體健康什麼的,這些咱修道的都不害怕呀!所以我說那麼多廢話做什麼,形式什麼的,外門不是做得很漂亮嗎?”張道風一口氣說了一大串,說得張如山一愣一愣的。
“那接下來的焚香、開壇等等所有儀式”
“哦,這個交給我吧!”張道風自信一笑,從法壇上拿起了三根香,點燃了後用嘴巴吹了吹,還噴出了幾顆吐沫星子,然後直接插在了香爐上,三根香插得參差不齊,甚至有一根沒插穩,風一吹就倒了。
不過張道風好像完全將其無視一般,根本沒打算去重新扶正,而是拿起了法壇上的桃木劍,和一張金籙,口中嗡嗡嗚嗚不知道唸叨了什麼,金籙忽然燒了起來,張道風將其高高拋棄,而後勇桃木劍刺穿,那金籙還未燃盡,便被張道風的劍尖挑進了法壇上的杯盞中。
“喏,開壇完畢!”張道風哈哈一笑,將桃木劍放回法壇,高興地拍了拍手。
“這”張如山望著完全心不在焉的張道風,氣得臉色漲紅,最後實在忍無可忍,將張道風從上三壇上轟了下去,自己又重新主持了一次開壇儀式。
坐在下方的賓客們將整場鬧劇看在眼中,無不汗顏,雖然早有聽說過龍虎山大天師放蕩不羈的名頭,但聞名不如見面,如今親眼見到,才知道這個“高人”究竟有多麼“放蕩”和“不羈”。
唐子軒同樣滿臉黑線,感受到周圍人譏笑的目光,他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
全場只有和張道風熟悉的空愚與胡道明完全沒覺得有什麼不妥,張道風從臺上被轟下來的時候,兩人直接起身離席,好像說是要找張道風喝酒去。
而坐在兩人身後的閻寧也有些坐不住了,因為他看到那個騎著腳踏車載著張道風衝進廣場的年輕人,分明就是好幾個月不見的張權!
而那個邋遢的老頭張道風,自然就是收他為徒的瘋道士南風!
“居然真的是他們!”莊小雅微微激動道。
當初在港門對付曾藩的時候,張權可是出了不少力,只是後來他被張道風帶走,大家便再也沒有見過面了。
“咱們還看這無聊的開壇儀式嗎?”王天賜問道。
“當然不看了!”閻寧看了一眼正在上三壇上主持開壇儀式的張如山,而後對唐子軒問道:“咱們現在離席,應該沒什麼問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