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氈帳停了下來!
大雪依舊。
可氈帳內卻溫暖如春,甚至瀰漫著一股灼熱的氣流,吳晴晴汗流浹背的癱在毯子上,跟一條剛從水裡撈出來的魚似得,紅著臉咬著唇朝躺在身旁正攤開自己似乎在享受無限餘韻的楊硯嗔了一句:“喂!你跑燕山幹嘛來了?徐潔不是快要生了嗎?”
“她那邊有人照顧著,這裡的形勢危急,如果不能在我們最有優勢的時候拖住西北狼在這邊的步伐,以後只怕再也沒有機會,他可不是白玉京那種人,白玉京自己從不親臨這種亂地,但陳長安卻是那種咬定青山不放鬆,除非得手的人物!”
說起這個,吳晴晴也頓時蹙起眉頭,翻過身子來牽過一片毛毯遮擋著胸口的一片沃雪,眼神憂慮的嘆息道:“說起來這人確實厲害至極啊,我帶著安全科的組員,崔穎和喬杉他們在暗中出手,可是卻始終沒辦法從他們那邊佔到太多好處,甚至越鬥越讓人覺得迷之神秘,因為這段時間隨著我們損失的人手增多,他們應當損失了更多人手才對,可是他們的人手卻跟用不完似得,源源不斷!”
“白天的戰場你也查過了,有老外的身影!”楊硯咬著牙冷笑道,“我讓雙龍查過了,其中有幾個在戰鬥時很厲害的傢伙,屍體被確定為加列大的黑手小組成員,屬於殺手中的高層次級別!”
“加列大勢力參與了?”吳晴晴蹙著眉頭嘆道,“要不然,我從安全科申請力量支援吧?”
“陳長安估計巴不得你這樣做!”楊硯冷笑道,“你從安全科申請的話,一來你此行的任務等於失敗,黯然無光!二來就是,安全科現在新任的幾位大人物,都不確定向著我們一邊的,說不定一來二去的,調派過來的人手先把崔穎她們當眼中釘給拔了,那豈不是更讓自己腹背受敵?”
吳晴晴眼神微變:“這不至於吧?”
“師姐……”楊硯沒好氣的攬著她纖細的腰身,笑道,“你還是不夠了解人心!安全科裡的現在局勢詭譎,邱雨晴、凌轢全都被派出去執行對外任務了,我們壓根就沒有耳目在安全科內部,等於瞎子和聾子,再加上你也在這裡,你覺得這是偶然的安排嗎?”
吳晴晴頓悟,忍不住嘆息道:“原來還有這樣一層說法在,這樣說起來,安全科裡是有人在顧慮和忌憚你,不希望你在安全科埋有耳目!”
“誰說不是呢?”楊硯冷聲嘆道,“我退出安全科的決定,原本就是為了降低他們對我的警惕,可是現在換人後,沒辦法揣測現在安全科那些高層的心思,所以如果陳長安想要硬碰硬,咱們就跟他硬碰硬,如果他玩陰的,我也不怕他!”
吳晴晴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嗔道:“是啊,玩陰的誰玩得過你嘛,你可是陰人的祖師爺哦……”
“好啊!還學會誹謗夫君了,該當何罪?”
“呵呵……別鬧了……外面下雪呢!”
“正因為下雪,才要暖和暖和啊!”
“你就會歪理邪說!”吳晴晴咬著唇,哭笑不得道,“真的快別鬧了,咱們可是潛伏在雪山裡,萬一被人發現了,一梭子子彈過來就都成亡命鴛鴦了!”
話雖如此,可是吳晴晴怎麼拗得過楊硯呢?
崔穎坐在暖爐前,看著雪花簌簌跌落重新動著的氈帳,沒好氣的哼了一聲,直接倒頭掀起被子一鑽,蒙著自己的腦袋在被窩裡,惱羞成怒的罵咧咧著什麼答應了給她一個孩子,都到這時候了還說話不算數!
大概楊硯已經忘了對崔穎的這個承諾,可崔穎可記得清清楚楚!
鵬城。
收到葉淺茗訊息的時候,已經是清晨六點半。
我悄悄的爬起床來,但還是驚動了在旁邊睡著的金雨荷,她擁著被子坐起來問了一句:“你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