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儘管陳鋒看在劉淇的面子上,放過了劉家,但是畢竟在這之前已打得劉家抱頭鼠竄、損失慘重,如此大仇,焉能不報。因此,劉家最終能袖手旁觀,兩不相助就不錯了。根本不用指望劉家還會幫助“銳鋒盟”,甚至於,一旦戰端再開,劉家隨時可能倒向“中天會”一邊,畢竟他們有著相似的利益訴求。
至於石家,當初根本就沒有參與到那場金融大戰中去,不但實力未損,也不欠陳鋒人情。甚至很多石家人,還認為石家是看在石觀音的面子上,才沒去對付陳鋒的。當初石家要是強勢入局,幫助“中天會”,陳鋒能否最後打垮“中天會”,也未可知。因此,陳鋒完全是欠了石家一個天大的人情。石家要是這次轉過頭來幫“中天會”對付陳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陳鋒也沒啥可抱怨的。
韓玉姬看了看眾人,笑著說道:“我知道你們‘銳鋒盟’和‘中天會’不同,‘銳鋒盟’更多的是以感情為紐帶的聯盟;而‘中天會’是以利益為根本的聯盟,相對來說要脆弱許多,一旦利益受損,‘中天會’的內部就會率先出現問題。不過你們也不要忘了京城各大家族雖然受挫甚重、元氣大傷,但是畢竟未動根基,所謂百足之蟲死而不僵,各大家族的百年底蘊可不是‘銳鋒盟’能夠比擬的。”
眾人暗暗點頭,都覺得韓玉姬分析的非常在理,想不到這個囂張跋扈的女紈絝竟然如此睿智,知己知彼,比有名無實的華夏三少強太多了,實為“銳鋒盟”的勁敵。
韓玉姬接著說道:“所以,我的策略可以明確的告訴各位,那就是零敲碎打、徐徐圖之。‘中天會’之前過於輕視你們,想要畢其功於一役,一舉拿下你們,結果一旦戰敗就非常得不償失。而如今‘中天會’儘可步步為營,在商場的各個層面與‘銳鋒盟’競爭,鈍刀子割肉,以各大家族的底蘊,可以有一百種方法,磨死‘銳鋒盟’,完全沒有必要和你們決一死戰。”
聰明。陳鋒、石觀音等人不由想到,韓玉姬的確聰明,絕頂的聰明。韓玉姬的策略,才是最正確、最了不起的策略,這才是“中天會”最應該使用的策略。
古往今來。大國、強國對付小國、弱國,本來就有一百種方法可以困死、磨死實力明顯弱小的一方,其實光是拼消耗、拼錢糧,就足以拖垮一些小國。而輕易的就舉全國之力和小國決戰,卻是這一百種方法中最愚蠢的辦法。當初王自明、藍護花等人要是明白這個道理,就不會有陳鋒輕而易舉的崛起了。
當然,道理雖然在那裡擺著,但卻不是人人都願意按照這個道理去做的。就像華夏五千年曆史上,曹操之於周瑜、苻堅之於東晉、遼國之於完顏阿骨打等等,如果實力強大的一方,能夠穩紮穩打、步步為營,在解決自己內部矛盾的同時,慢慢消耗對手,而不是輕易的就和弱小的對手決一死戰。那就不會有“赤壁之戰”、“淝水之戰”和金國的崛起了。這樣以弱勝強、以少勝多的例子,在華夏漫長的歷史長河中簡直是數不勝數。
然而,面對看起來非常弱小的對手,作為強大的一方,誰又不想摧枯拉朽、畢其功於一役的就擊垮對手呢,那是多麼的痛快、多麼的霸氣!誰有耐心和比自己弱小得多的對手反覆拉鋸、沒完沒了的鬥來鬥去啊,就算是曹操、苻堅這樣的大英雄都不能免俗,更何況是王自明、歐陽恆楚這樣的凡夫俗子呢?
所以當初作為強勢的一方,“中天會”想要和陳鋒決戰,一舉摧垮世邦國際集團,最終反而慘敗而歸,也是人之長常情,不足為奇。
因此,如今韓玉姬的策略無疑是最正確,也是最可怕的,“京城八大家族”的底蘊要遠遠超過新崛起的“銳鋒盟”,這種溫水煮青蛙的打法,才是對付陳鋒勢力集團最好、最行之有效的辦法。
韓玉姬,一個可怕的對手!
韓玉姬的可怕,不在於她的冰雪聰明,不在於她的實力強大,最重要的是在於她作為一個強勢囂張的女紈絝,卻能夠主動放低姿態,把陳鋒、凱歌等人視為平等的競爭對手,願意用水磨工夫去和“銳鋒盟”慢慢較量,而且讓陳鋒、二劉等人雖然明知道韓玉姬的正確策略,卻又拿她無可奈何,只能和她慢慢的磨下去。
而且作為實力更加強大的一方,能夠主動示弱,這本身就表明了韓玉姬的可怕之處。
想到這一層,陳鋒看著韓玉姬的眼睛,長嘆道:“看來韓家有女,百年無憂了。也許過不了多久,京城各大家族就要感慨,生子當如韓玉姬了!”
韓玉姬咯咯嬌笑道:“陳會長好會誇獎人啊。不管怎麼說,今天我是來道賀的,特此備下一份薄禮,還望陳會長能夠不加嫌棄,賞臉收下。”說完,韓玉姬一擺手,她身後的韓琦遞過來一份資料薄,站在陳鋒身邊的劉淇,代陳鋒接了過來。
劉淇開啟資料薄看了一眼,俊臉微一變色,一邊將資料薄舉在陳鋒眼前,一邊對陳鋒說道:“是開給銳鋒國際集團的銀行本票,價值一億美元。”
此言一出,在場的眾多名流都倒吸了一口涼氣,一億美元的賀禮,真是不少啊。關鍵是韓玉姬和陳鋒如今已經勢如水火,成為死敵了,還能送這麼重的厚禮,韓玉姬的氣度大得嚇人啊,太可怕、太恐怖了。
劉京聞言,也動容的說道:“韓家主好大的手筆啊。”
韓玉姬笑道:“陳會長天叢英才,‘華夏雙嬌’威壓蓋世,太寒酸的賀禮也拿不出手啊。更何況區區薄禮,何足掛齒啊!”
陳鋒點點頭:“韓家主年少英風、前途無量,希望以後在商場上,能夠領略韓家主的絕世風采。”
韓玉姬微笑著站起身來,說道:“希望到時能不負陳會長的厚望。”說完,向陳鋒微一鞠躬,微笑著轉身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