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默默地放下手機,也好,確定我爸跟她沒聯絡。
我一個接一個打電話,直到小本子翻完,都沒有一絲的線索。
所以,現在該怎麼辦?報警嗎?
望著街邊上來來往往的人群,我有些迷茫。
我不死心,再打我爸的手機,還是關機。
他會去哪兒呢?
心亂如麻,我也沒心情開店,乾脆直接關了門,再次奔向他的公寓。
還是沒人。
滿飽的情緒一下子崩落,我呆呆地望著雪白的牆上那一顆顆的釘子,眼前忽的一亮。
對了!可以去找周萌!
還好我爸告訴過我周萌在哪家電視臺工作,一路直奔過去,問了問門衛,剛好周萌所在的那個組外出採訪去了,回來時間不定,他又不肯讓我進去,我只能守在大門口,等待她回來。
這會兒已經是十二點半,我怕離開會錯過,於是就點了份外賣,讓送到電視臺門口。
剛結束通話電話,沒過五分鐘,外賣就送到,人家店面就離我三十米左右的距離,外賣員看我就像觀賞傻逼似的,我也不在乎,反正,不管怎麼樣,都必須攔到周萌問個清楚。
剛揭開炒飯的盒蓋,母上就打電話過來,問我跑哪兒去了。
我這才想起,這個點兒是她給我送飯的時間,忙中出錯,把她那碴給忘了,只能硬著頭皮撒了個謊,說臨時有個客戶要加單,需要我送貨。
她也沒起疑心,隨口罵我兩句沒良心,跑出去也不跟她說一聲,害得她又燉湯又炒菜的。
安撫了好一會兒,母上這才放過我,我暗鬆口氣,乾脆就坐在外面的臺階上,一勺一勺把炒飯往嘴裡送。
炒飯很乾,多吃幾口就有些梗喉,我瞄了一眼配送的紫菜蛋花湯,猶豫了下,最終還是沒喝。
上廁所這事兒只能親力親為,我不敢往肚子裡灌液體,還是那句話,怕錯過周萌。
其間有不少電視臺的車輛進出,進去的汽車我都會站起來瞄兩眼,沒見著周萌,又一屁股坐回去。
就這麼硬生生地等了將近四個小時,終於,望見她與一名扛著攝像機的男士有說有笑地走過來。
“周萌!”我立馬站起身,大聲叫她的名字。
周萌似乎愣了愣,轉頭看到我,一臉的迷茫。
也對,我和她就只見過一次面,何況那時候我還很瘦,而我之所以對她那張臉印象深刻,除了那滿牆壁的藝術照的功勞之外,還多虧我爸經常在朋友圈裡曬他們“一家三口”的合影。
我快步走過去,很平靜地說道:“我是許國輝的女兒許嵐,我們曾經見過一次面的!”
周萌輕輕皺了皺眉頭,眼神裡閃過一絲不悅,隨即又露出滿面的笑容,對身邊的攝影師說道:“你先回臺裡吧,我有點兒私事!”
攝影師點點頭,扛著他的大傢伙就走遠了,周萌目送他進入大門,這才慢悠悠的把視線收回來。
“找我有事?”她冷冷地問。
“我爸呢?”我也懶得跟她兜圈子,直截了當地問。
“我哪兒知道?”周萌雙手交疊貼在胸口,語氣顯得有些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