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不曉得多遠,反正絕對不止一百米,結果連機場的影子都沒看到。
我又累又渴,估計秦文浩跟我狀態差不多,反正我倆是越走越慢,越慢越沒信心。
說真的,當時我已經有放棄的念頭了,就想原地躺下來,如果運氣好的話能遇到過路的車輛把我救囉,反正我橫在路中央誰也開不過去。
運氣不好呢,就這麼掛了吧,真要睡著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沒了動力,身體就止不住地往下滑,秦文浩像抓救命稻草似的死死扶住我的胳膊,不讓我往下墜,強行將我往前拖。
“走!走!”
隔著口罩和風雪,我根本聽不清他在講什麼,迷糊中似乎有聽到他在吼這個字。
於是,我就像個提線木偶,拼盡最後一口氣,跟隨他的步伐前進。
也許是命不該絕吧,也不曉得走了多久,我覺得我已經人魂分離,七魂六魄已經往天上飄了,結果,找著一處房子。
當時具體什麼情況我已經記不得了,只記得整個人被秦文浩扛了起來,沒過一會兒,就感覺到了溫暖。
等好不容易緩過勁來,我才發現原來我跟他待在一間小木屋裡,屋子裡燃著柴火,相當的溫暖。
看到我回魂,秦文浩這才鬆了口氣,嘴裡嘟囔著說:“嚇死我了,要是你交待在這兒,我也不敢活著回去了!”
聽到這句話,不曉得為什麼,心裡居然覺得特別暖,遇到的這些事,好像也不算是什麼大事兒了。
現在回想起來,估計那會兒已經被秦文浩洗腦,只要他一言一行有哪怕一丁點兒替我考慮的意思,我都會感動得不行。
這屋子應該是專門為過路被暴風雪阻礙的行人設計的,反正沒看見屋主,倒是在牆角里倒騰出不少有用的東西來。
火是秦文浩升的,木柴打火機引燃材料一應俱全,我則發現一口大鍋和已經凍成冰的大桶水,當然,旁邊還放了個手握式的鐵鍬。
簡直就是絕境逢生,我們又餓又渴,就像遠古人開荒一樣,撬開冰塊,扔進鍋裡煮沸,然後把唯一的那盒方便盒用水泡開。
在等待方便盒泡好的那幾分鐘,我把手掌貼在桶邊取暖,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秦文浩居然也靠了過來,他的十指與我的十指倒扣相接,指腹蓋在我手背的四分之三的位置。
嗯,說穿了,其實就是大手蓋小手的節奏。
然後,我看到他在衝我笑,笑得很放鬆,很燦爛。
怎麼說呢,似乎還帶著劫後餘生的欣喜和慶幸。
說句真心話,當時有在想,如果我真交待在這兒,那也值了。
再之後,我倆一人一口面,誰也沒讓著誰,不到半分鐘就把一桶面全部幹掉,然後把鍋裡的湯也喝了個精光。
吃了個三分飽,不過總比餓著強,反正都有了些力氣,然後貼在小木屋的窗戶上,等待來往的車輛經過。
好在後來有去機場的大巴經過,我倆很有勇氣地用身體去攔截,終於順利又回到機場。
現場依然一片混亂,誰也不知道我們剛才經歷過什麼,然後手機終於可以上IFI,秦文浩在網上一查,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