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跑了多少,那他沒法計算。眼望著葉春好,他又說道:“他
們向我要一千萬,否則就要我的命。”
葉春好點點頭:“嗯。”
“你聽清楚了嗎?他們想要我的命!”
葉春好饒有耐性的又一點頭:“我知道了。”
“你就忍心看著我往死路上走?我是你的丈夫,我是妞兒的爸爸啊!”
“死生有命,我也沒有辦法。你是妞兒的爸,我也是妞兒的媽,我自然會好好的把她養大成人,你儘管放心好了。”
雷一鳴萬沒想到葉春好會忽然變得這樣惡毒,隨手抄起枕頭扔向葉春好,他大聲吼道:“我要死了——”
張嘉田上前兩步,劈頭蓋臉的給了他一記耳光,直接把他抽得趴在了床上。葉春好被那響亮的耳光聲音震了一下,懷裡抱著那隻枕頭,她清醒了一點,滿腔惡氣也跟著消散了些許。
“二哥,你別打他。”她放下枕頭,開口說道:“他就是個愛動手的,你別學他這個毛病。”
然後她站了起來,又對雷一鳴說道:“你和林子楓的恩怨情仇,我不管,雷家的錢有多少,都擺在明面上,你也可以自己看。你若是想要籌錢,賣房賣地,也隨你的便,不要找我。”
說完這話,她轉身要走,哪知剛邁出一步去,電燈忽然滅了,房內一片漆黑。張嘉田當即大聲問道:“怎麼回事?”
窗外有人答道:“軍座,沒事,電線的問題,馬上就能修好。”
葉春好站在床邊,就覺著眼前黑得伸手不見五指。旁邊有窸窸窣
窣的聲音,是雷一鳴掙扎著坐了起來,近在咫尺,她幾乎嗅到了他的氣味——除去了古龍水生髮油的掩護,他身體的氣味。
鬼使神差的,她悄悄抬手攥了拳頭,估摸準了大概的位置,然後用盡全力,一拳鑿了下去!
她的手瘦削修長,攥出了個有稜有角的小拳頭。這個拳頭帶著不小的力量,正鑿到了雷一鳴的左肩膀的骨縫裡,疼得他“哼”了一聲。
就在此時,電燈驟然亮了,葉春好若無其事的對張嘉田說道:“二哥,我走了,他的事情,歸我做的,我就做;不歸我做的,那隻好請他另求高明瞭。”
然後她做賊心虛,也不看雷一鳴,快步走向了門口。這些年了,都是她看著他發威,都是她承受他的拳腳。她不是他的對手,只好忍耐,如今總算忍到了頭,所以她也要無緣無故的打他一下子!
打人是不對的,她平時又講理智又講道德,天下的理全讓她一個人佔了,所以她臨時決定:趁黑偷著打。
打一下子就夠了,她沒那打人的癮,就是想嚐嚐這打他的滋味,嘗過就行。而張嘉田看她忽然要走,以為她是和雷一鳴談崩了,氣得要走,便追了上去:“等會兒,我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