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的,好的……”
確定身份?
誰能確定他的身份啊。
確定錯了,這責任誰擔。
這傢伙,不好好的在法國待著,給自己找什麼麻煩啊。
一見面,李國仁就直接了當的說道。
“你說說伱,不好好在法國待著,兵荒馬亂的亂跑個什麼?”
說著話,他就把包往桌子上一擱,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
熟悉的語言略帶些許江浙口音,鄉音聽起來親切,可話卻刺耳的很。瞧著這位戴著金絲邊眼鏡,梳著三七開發型的傢伙,李毅安淡淡的說了句。
“先生是大使館來的?請問顧大使在大使館嗎?”
“顧大使?”
李國仁的臉色微微一變,認真的打量了他兩眼,非但臉上的不耐煩消失了,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你認識顧大使?”
顧大使,就是在巴黎和會上簽字的顧維鈞啊。
李毅安當然不認識,不過,他曾看過一篇關於其夫人黃蕙蘭的報道,知道其在戰前曾經出任駐法國大使,法國投降後又轉任英國。當然,那篇報道中,所描述的不僅只有黃蕙蘭奢華的生活,還有其隨丈夫使歐的經歷。從法國到英國,從英國到美國,沒記錯的話,他們現在應該在美國隨那位第一夫人訪美。
“在巴黎大使館的宴會上與黃女士有過一面之緣。”
李毅安又特意提到。
“我們家與黃家有過一些生意上的往來。”
為什麼提黃家?
因為黃家家大業大,黃夫人的父親是南洋大名鼎鼎的“糖王”,他家也是荷屬東印度首富,而李姓又是大姓,和姓李的有生意往來,簡直不要太正常。
所以李毅安才敢冒冒然然說自己與黃家有故。而且因為日本佔領了南洋的關係,現在兩邊也聯絡不上啊。即便是黃夫人當面來了,他也不擔心被戳穿。
而更重要的是,只有扯上黃家的大旗,大使館的人才會插手救自己,甚至給自己一個合法身份。
要不然,就先前他那副不耐煩的模樣,又怎麼可能幫自己?
“哦,原來如此啊!失敬失敬!”
李國仁態度變得越發熱情起來,畢竟能和黃家有生意上往來的人,肯定是南洋豪門了,難怪他能從法國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