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話一說出口，楚瓷就覺得自己簡直是沒事找事，所以她趕緊咳嗽了幾聲，轉移了話題：“那你先休息吧，我在這裡看著，有事情我立即叫護士過來。”
傅珩沒再說話，將臉轉了過去。
楚瓷靠在椅子上，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額頭，好像燒已經退了。
她自言自語道：“我在這裡呆上一晚，明天程源會過來，如果你要做手術的話，他會幫你簽字的。”
傅珩沒看時間，也不知道幾點了，背對著她，他的嗓音聽起來沙啞無比：“你回去吧！”
楚瓷看了一眼手機，說：“現在已經十二點了，我怎麼回去，你家特助特意去我家樓下要我來看看你，我答應他幫他看著你一晚上。”
傅珩沒說什麼，只聽見沉沉的呼吸。
再多的話楚瓷也說不出來了，該說的也已經說了，她也不想太羅嗦。
反正身體是他的，她說再多，他不肯聽也沒有用。
晚上的時候，楚瓷就靠在沙發上淺淺睡了一下。
半夜的時候她突然聽到“砰”得一聲，像是有什麼東西摔在了地上，嚇得她立即就從睡夢中驚醒了過來，睜開眼睛一看，傅珩將杯子碰倒在地上了。
他的左手還掛著點滴，杯子又放在他的左手邊，所以一個不小心，就碰翻了。
楚瓷急忙從沙發上起身：“要喝水嗎，我給你倒。”
“抱歉，吵醒你了！”
他說的真心實意，楚瓷給他倒了杯水：“我就在沙發上，你喊我一聲我就會醒的。”
她睡眠一向很淺，一有點聲音就會醒。
看著手錶，已經三點了，楚瓷被驚醒了之後，反倒沒有了睡意，看著傅珩喝完水之後，她瞧見他下巴輕輕的胡茬，才恍然發覺，他竟然瘦成這樣。
將水杯放好，她在椅子上坐下：“你先睡吧，我幫你看著，點滴沒了我就叫護士。”
她的語調很平和，沒有不耐煩，但是好像也看不出來更多的關心。
傅珩也明白，他現在已經不能要求什麼，她能來看他就已經很好了。
望著天花板，他眨了眨眼睛：“直到剛才我看到你的時候，我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沒有，你沒有做夢，好好休息。”
“明天睜眼還能看到你嗎？”
楚瓷靜默了半秒，“嗯，我就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