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記得她當時也沒有生氣發火,反而小心問道:“有沒有被燙到?”
在那兩個實習生被嚇傻了的目光中她又說:“看來你們最近的事情真是比較少,都有時間泡咖啡閒聊。”
後來,那兩個實習生就自己自動辭職了,沒呆在雜誌社了。
楚瓷站在洗手間的鏡子前,看著自己的臉。
二十三歲的年紀,正是青春洋溢的樣子,可是她看上去卻有了與年齡不相符合的沉重。
她伸出手拍了拍自己的臉蛋,哎,楚瓷你要是真被包養就好了,那樣你就不用工作過了,當一個傻乎乎什麼都不操心的金絲雀吧!
今晚有一個飯局,是和文化局的領導吃飯。
其實楚瓷不太愛去這些飯局,她不喜歡敬酒,也不喜歡和那些人打交道。
到那時最近管得比較嚴,如果不在文化局這邊疏通一下,很有可能雜誌社以後的處境會比較艱難。
她化了一下淡妝,手機鈴聲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沈慕白的電話。
皺著眉頭,楚瓷還是劃開了,“有事嗎?”
她現在對他的態度談不上多熱忱和熟絡,因為她實在是找不到一個合適的態度去面對沈慕白了。
“沒事不能找你嗎?”沈慕白單手在方向盤敲了一下,一雙好看的桃花眼裡面說不出的風情萬千,“我這兒有兩張影展的入場券,斯皮爾伯格的。”
他特意加重了人名。
斯皮爾伯格是楚瓷最喜歡的導演,楚瓷瘋狂的看了他所有的電影,《侏羅紀公園》重製版問世的時候,她還特意拉著沈慕白去電影院看了一遍,告訴他以後要是有機會一定要去見一見斯皮爾伯格本人,和他聊聊對他的電影的看法。
可是大師很少來中國,更別說來宜城了。
楚瓷握著手機,一瞬間無言之後說:“慕白,你應該知道我現在的情況。”
她早已經不再是那個懵懂無知歲月裡面的驕傲的小公主了,沈慕白也不是她的騎士,一直守護在她的身邊,陪著她胡鬧。
沈慕白也不勉強,“嗯,我知道,我只是問一下,不一定要和我去看。”
他抬起臉看著眼前高聳著的寫字樓,心想楚楚這個時候應該站在十八層給他打電話,她會不會往下看,又會不會看到他的車子。
楚瓷聽沈慕白這樣說,倒是有些不明所以了。
“慕白,你到底什麼意思?”
沈慕白收回目光,視線看著前方的車水馬龍,唇邊勾著散漫不羈的笑容:“就是記得你以前很喜歡斯皮爾伯格,他好不容易來到了宜城,怕你錯過,提醒你一下,畢竟是難得一次的機會。”
的確是一次難得的機會,而人生中這樣的機會又太少太少,稍微錯過就沒有了。
楚瓷咬著牙齒內心異常糾結。
沈慕白何等聰明的人,自然明白楚瓷在擔心什麼,他突然覺得有些好笑,向來楚瓷都是驕縱以自我為中心的,很少在乎別人的想法,現在竟然也會考慮那個男人的想法。
是軟弱了呢,還是太在乎那個男人?
沈慕白唇邊的笑越發冷漠,他坐直身體,“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不過我只負責把票給你,至於你去不去,我不會勉強。”
他再笑:“是想讓我上去給你送,還是你自己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