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瓷這輩子最怕的就是求人。
因為求人就代表你要放低姿態,降低身份,恨不得臉貼在地上才能換來別一句輕描淡寫的好。
她小時候就見過楚天華求人辦事,那叫一個低聲下氣啊,後來家裡情況好了之後,都是別人來求楚天華,但是楚天華人好,不怎麼為難別人的。
但是不是每個人都像楚天華那樣好的。
畢竟好人不長命。
楚瓷來之前大概就明白自己將要面對怎樣尷尬的處境,但是她還是來了。
所以面對溫馨的冷嘲熱諷和咄咄逼人她也沒有退縮,反而在溫馨床邊的椅子上坐下:“我知道害你受傷是我弟弟一萬個不對,只不過要讓他坐個十年八年的,未免太重了。“
楚瓷伸手,將自己額前一縷頭髮撩至腦後,唇邊掛著若有若無的笑意:“慕少爺很生氣,說是一定不要放過始作俑者,他那麼喜歡你,一定認為傷了你的人必須要付出慘重代價。”
溫馨垂下眼眸,若有所思,末了她抬起臉,“所以你來是想讓我幫你說好話?”
“嗯。”楚瓷點點頭,“你是受害人,我希望你撤訴。”
溫馨幾乎要笑了,她想說憑什麼?但是轉瞬似乎想到了什麼,她抿著唇,探究的目光若有若無的投放到她的臉上:“你怎麼不去找傅珩呢,還是說你找了他拒絕你了。”
“他拒絕我了。”楚瓷實話實話,臉上表情也是極為寡淡的。
她的坦誠以及面無表情倒是讓溫馨的那些冷嘲熱諷突然一下子找不到發洩口了,她只好摸了摸頭髮,笑得不冷不淡:“既然他拒絕了你,那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答應你。”
的確,她在來之前就知道自己其實根本沒有什麼籌碼跟她談判,但是她現在一籌莫展,只有這個辦法可以試一試了。
楚瓷沉默了一會兒,然後抬著眉,開口:“你喜歡傅珩對嗎?”
這下輪到溫馨沉默了。
半晌她開口,竟有種窘迫,“我……”
楚瓷淡笑,“喜歡就是喜歡,掩飾再多也沒用,同為女人,你看他的眼神是什麼樣的我清清楚楚,你上次在拍賣會其實想拍的不是那個珍珠手鍊吧!”
溫馨再次一怔。
的確,她上次在慈善晚會上想拍賣的不是這串手鍊,而是一個緬甸的翡翠,但是看到傅珩和楚瓷來了,臨時改變了主意。
她想賭一把,看看自己還有哥哥溫言在傅珩心中的地位到底如何。
事實讓她很開心,她賭贏了。
溫言的死是傅珩心中永遠抹不平的傷痛,不管在什麼時候提及,都是一道難以癒合的傷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