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她想去墓園一趟,給楚天華送束花,正好楚暄回來了,讓他和自己一起去。
剛吃了一片面包傅珩清凌凌的聲音就飄了過來:“下午有安排嗎?”
他想,就算她什麼都不做,在家裡陪著她也是願意的。
楚瓷眼皮都沒抬一下,喝了一口水:“我要和楚暄去一趟墓園。”
傅珩站起身走過來,“我陪你。”
聽到這句話,楚瓷一直面無表情的臉終於有了些許波動,她想都沒想就直接搖頭:“不用了,你忙吧,我和楚暄一起去。”
傅珩臉上的溫度一下子降低到了零下幾度,但是他剋制住沒發火。
”我是你丈夫,按理說,楚先生是我半個父親,我去給他送束花也無可厚非。“
反正不管怎麼樣,傅珩總是有理由的。
楚瓷半闔著眼眸,最後沒有拒絕:“好。”
出發前,她給楚暄打了一個電話,才知道他下午有急事要回學校,因此上午就去墓園了一趟。
楚瓷有些失望,但是楚暄說學校裡面有事情,她也不好說什麼了。
傅珩帶著她在市中心一家花店買了一束白色的花束,然後開車去了城郊的墓園。
楚瓷抱著白色的花束,看著男人停好車,一直默不作聲的她突然開口:“可以我一個人進去嗎?”
傅珩解安全帶的手頓了一下,挑著眉:“你說什麼?”
他人都已經到了這裡,現在她攔著不讓他和她一起進去看她爸爸,什麼意思?
楚瓷抱著花的手緊了幾分,低著頭沒有說話。
傅珩骨節分明的手指敲著方向盤,微微眯起眸子,語調森冷而又沉重:“楚瓷,你什麼意思,覺得我沒資格見他,還是根本就不想帶我去見他。”
楚瓷死死咬著唇,然後小心翼翼地說:“我只是想單獨和他說說話。”
“你要說話我可以避開。”傅珩表面上看起來依舊淡然,但是天知道他心裡的怒火有多旺盛。
楚瓷坐在車裡面,一句話也不說和他無聲做著僵持。
她不開口,傅珩也不說話。
最後氣氛大概沉默有些太久了,男人敲著方向盤,聲音森冷帶著刺骨的寒意,“我在這裡等你。”
楚瓷似乎是鬆了一口氣,她抱著花束,開啟車門:“我和爸爸說會兒話,很快回來。”
傅珩沒有回答,手擱在方向盤上,眉峰聚起來,裡面是深深的戾氣。
雨還在淅淅瀝瀝地下著,楚瓷一手抱著花,一手牽著傘,一步一步朝著墓園深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