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芝許久未見他,今日一見,她竟然有些緊張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好在這個時候丫鬟端著藥碗出來,端到了穆鏡遲面前,穆鏡遲這才放下手上報紙,端著那碗藥,面無表情的喝了下去,那些苦澀的汁液,對於他來說好像未有味道一般,他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喝完手上的藥後,他將空碗遞給了丫鬟。
和他在一起生活了這麼久,王芝芝自然知道他下一秒要做什麼,便趕忙從一旁端起一杯水遞了過去,他以為是丫鬟遞過來的,剛要接,看到是王芝芝,手便停了下來。
好半晌,他才從她手上接過,王芝芝不知道為何竟然鬆了一口氣,穆鏡遲拿水漱完口後,他放下手上的杯子,然後用帕子拭擦著泛著蒼白的唇角說:“你去監獄了。”
王芝芝不意外他知道,畢竟那邊鬧出了這麼大動靜,自然會有人稟告給他聽。
王芝芝沒有否認說:“是,我過去了一趟。”
穆鏡遲問到這裡竟然未有再多問,倒像是隨口一提的一般。
王芝芝提到這裡,心思卻動了幾分,她遲疑了幾秒說:“鏡遲……是這樣,我、我想把我姐姐換過一個地方,你知道她年邁了,若是長期關在監獄,對她身體並不會太好,我想給她換個好一點的地方。”
穆鏡遲像是早就料到她會跟他提這個要求一般,他又重新拿起了報紙翻著說:“你想將她移去哪,南山寺嗎,南山寺現在空著,被若想講她移回去,便移回去就是。”
王芝芝立馬說:“不,我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想替她買一間屋子,像個正常人一般生活,而不是像如今一般,像個囚犯。”
穆鏡遲聽到王芝芝這句話,忽然從報紙間抬起了我頭來看了王芝芝一眼,他眼神帶著一絲冷笑。
那冷笑讓王芝芝身子略微一僵硬,她知道自己越了規矩,可是,現在她不得不博一博。
她又說:“鏡遲,我知道你很不喜歡我這樣,可是她是我姐姐,她並未做錯什麼,不可能一輩子像個囚犯一般被關在大牢,如果你怕她傷人,我和你保證就是,一定會找人看著她,絕不會有傷人的事情發生。”
對於王芝芝的話,穆鏡遲眼眸裡的那絲冷笑並未退卻,他依舊維持著手拿報紙的姿勢,不過目光卻落在王芝芝身上,他低聲說:“他是你的姐姐沒錯,可她是袁氏的舊黨,這點還需要我提醒嗎?”
穆鏡遲想到了什麼,他又說:“或者,你當我穆家是接收袁氏族人的難民營?”
接著,穆鏡遲將手上的報紙往茶几上一丟說:“注意點你自己的身份,若還想來一次三年前那樣的事情,該走的人就是不是你姐姐了。”
他說完這句話,面無表情的從她身上收回視線,便未在多停留,起身便朝著樓上走去。
王芝芝只覺得整個身子猶如墜入了冰窟。
以前的她,從來不敢頂撞穆鏡遲半分,這件事情他明確的發表了意見,她也會聰明的選擇不再多有糾纏,可大約是壓抑的太久了,她竟然什麼都顧不上了,也同樣從沙發上起了身,朝著穆鏡遲追了過去說:“鏡遲!我不是很明白,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待我姐姐,連袁氏的族人,你都是選擇幽禁,從未像姐姐這般被囚禁在監獄裡頭,她做錯了什麼?就因為他是袁成軍的妻子嗎?”
此時的穆鏡遲已經走到了二樓,他聽到王芝芝的話後,並未停下來,而是繼續朝著走廊那端的書房走,王芝芝還是不甘心,從後面又追著大喊說:“是不是因為姐姐曾經得罪過她?”
這句話一出,本來一點反應都沒有的穆鏡遲,竟然停了下來,他停下幾秒後,轉身隔著一段距離,從樓上看下樓下大廳的王芝芝,他的臉,王芝芝看不太真切。
很快,他什麼都未答,便又繼續朝前走著,很快便入了書房,偌大宅子內,傳來書房的關門聲。
王芝芝身子踉蹌了兩下,她差點摔倒在地,還好一旁的丫鬟立即扶住了她。
王芝芝回頭看了丫鬟一眼,她不知道哪裡來的怒氣,反手朝著丫鬟那張白嫩的臉,狠狠掌摑而去!
那丫鬟被王芝芝一巴掌直接打得摔在了地下,頭髮都摑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