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廝便將王鶴慶扶到了我身邊,我又看了一眼還坐在車內菊香,菊香反應過來後,便立馬從車上推門下來,朝著我走來,小廝便將王鶴慶遞到了菊香手上。
王鶴慶的眼睛覆著一根黑色的布帶,雜亂的頭髮罩在臉上,倒還真難認出他是誰。
我和那老闆娘說了聲告辭後,便讓菊香把人扶上車,不過,就在扶著她轉身時,她卻竟然伸出手來握住了我的手。
我明白她的意思,反握住她手說:“您放心吧,安心坐上車就是,我一定會帶您找到您伯伯的。”
她點點頭,非常感謝的點著頭。
我便同菊香一起將王鶴慶扶著朝前,王鶴慶有點緊張,抓我手抓得很緊,說實話,我自然同她的情緒是一樣的,我不能保證謝東是否會認出她,可除了冒這個險,便沒有了更好的辦法。
要入城,每輛車都會被查,可穆家的車不會,她要想安然無恙透過車門,到達金陵,必須要經過我,而這謝東顯然是甩不掉了,所以也只能冒上這個險。
等到達車邊後,菊香正要去開車時,坐在內的未出來的謝東說了句:“等一下。”
接著,他便從車內出來,王鶴慶的身子也一僵,我便看向謝東。
他的目光在王鶴慶的臉上打量著,目光如鷹一般犀利。
我不知道他是否看出來了什麼,只是語氣挑釁問:“怎麼,你有什麼問題嗎?難道連個人都不讓我帶回去?”
謝東聽到我這句話後,便將視線從王鶴慶身上收了回來,他對我說:“我沒資格不讓您帶人回金陵,但是在帶她回金陵前,我應該查明她的身份,這是我的職責。”
我說:“你要怎麼查?”
謝東沒有理會我,而是徑直走到王鶴慶面前,他的目光落在他臉上。
我清楚的察覺自己手心出了一層冷汗,他伸手便要去摘下王鶴慶覆眼睛的黑布,我站在那說:“她是個瞎子,而且還有眼疾,必須要覆著才不會頭痛。”
謝東冷笑問:“是嗎?”
他偏不信我的話,竟然直接將王鶴慶眼睛上的黑布給摘了下來,王鶴慶的臉便暴露在眾人視線下。
王鶴慶第一反應就是捂著腦袋,扭曲著臉在那尖叫著,瘋狂的尖叫著,不遠處的老闆娘一瞧見這樣,便立馬跑了過來,一把抱住大叫著的王鶴慶對謝東說:“她有眼疾!眼疾受不得光的!”
接著,又一把從謝東手上把那黑布奪了過來,立馬系在王鶴慶的臉上說:“三娘,三娘,你別叫,我給你係上,這就係上!”
當老闆娘哆哆嗦嗦替王鶴慶將黑布覆在她眼睛上,王鶴慶這才安靜了些,用手捂著臉跟眼睛。
我冷冷的看向謝東說:“她不過是個老婦人,謝東,把你那套疑心給收起來!”
我將擋在面前的他用力一推,便拉著王鶴慶朝車內坐了進去,菊香看了一眼站在那的謝東,也立馬彎身上了車。
謝東站在外頭瞧著,瞧了好一會兒,意外的是,竟然沒有多說什麼,也沒有再進行阻止,隨著我彎身進入了車內。
謝東坐在前面,又朝後視鏡內看了一眼後坐的我們,他大概是沒有認出是王鶴慶,很快便又從後視鏡上收回了視線。
我和王鶴慶的身子,全都放鬆了下來,我又在後頭安撫著她,漸漸的王鶴慶才從害怕,轉變成小心翼翼在那坐著,耳朵一直在仔細辯聽周圍的環境,將瞎子還真是演得入木三分。
之後我們的車在晚上開進了金陵,王鶴慶自然是不能跟我一起去穆家的,所以我又讓車子開去了尤斐然家。
我想絕對不能將王鶴慶隨隨便便丟在一個旅館,這樣謝東一定會在我回穆家後,往返去查的,只有丟到尤斐然家,在陰柏翰的地盤下,估計這才在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