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管家一聽送信的人如此說,又瞧了一眼車窗外絲毫沒有要停下的大雨,便對我說:“小姐,還請您別讓我們為難,我們是為了您的生命安全著想。”
他說完,也不再理會我,直接吩咐司機掉頭往回走,可在司機即將發動車時,我直接拔下頭上的簪子刺在喉管處說:“孫管家,您別逼我。”
孫管家被我的動作嚇了一跳,他想伸出手來奪,不過那支簪子便被我刺入肉裡一分,我隱隱感覺有溫熱的血從脖間流竄了出來。
孫管家見我動真格,哪裡敢有動作,整個人僵在了那。
我面無表情說:“讓我下車。”
孫管家被我的舉動嚇到滿頭大汗,他說:“小姐!咱們真的不能再走下去了!金陵城的水勢尚且如此!何況是城外!”
他又想伸出手來奪,我又用力了幾分,孫管家嚇得趕忙說:“好好好,您別激動,您先別激動,您先放下手上的簪子,萬事都好商量啊,小姐!”
我對孫管家說:“沒有什麼好商量的,現在你們讓我走,不然你們扛回去的也只能是一具屍體。”
孫管家急得不行,便又去瞧外頭騎馬送信的人,一時間氣氛便僵住了。
孫管家是知道我的脾氣的,他自然不敢跟倔強下去,他又說:“好,我們不掉頭,可您現在應該也清楚如今這樣的水勢,再走下去,誰也到不了目的地,這個附近有旅店,我們先暫時找間店旅休息一兩個小時,等水勢一停,我們再走如何?”他怕我不同意,又添了句:“而且,就算現在放您下車,如今水陸交通全都停了,您一個人也難以到達那,如今我們只有唯一的解決辦法,而且屍體也不一定會在規定時間入土,雖然這樣的天氣,能不在冰庫外放太久,可我們一定會在這幾天時間裡,讓您見上他一面。”
我有些不相信孫管家,只是瞪著他。
孫管家立馬抬頭說:“我發誓,若是我有虛言,便天打雷劈。”
見孫管家如此說,我握住髮簪的手才鬆懈了兩分,而且如今雨勢越來越大,我們的車隱隱有被水浪推動反應。
孫管家知道不能再跟我在這磨蹭下去了,當機立斷對外頭送信的人:“你回去稟告先生,便說我們先在附近找旅館避雨,等雨勢稍有減退,在做決定。”
那人自然也清楚,如今沒有更好的辦法,便點頭了個:“好。”字。
那人身上穿著軍綠色的雨衣,這麼大的雨和水,連他身下那匹馬都有些頂不住了,他沒有多留停,便又迅速架著馬趕回去給信。
孫管家見送信的人走了,便對司機吩咐:“去附近的旅館暫避雨。”
那司機一聽,便又立馬點頭,緩慢的將車子調了一個頭,當車子又漸漸開動,開往附近的旅館時,孫管家見我手上的簪子還沒發下來,便忙說:“小姐,您該把簪子放下了,若是您在路上有個三長兩短,倒時候也是耽誤時間,您聽孫管家一句話,我一定會想讓您見到他最後一面的,您相信我。”
我自然沒有再耽誤時間,見他這樣再三的保證,我這才將簪子從頸脖上拿了下來。
孫管家鬆了好大一口氣,便立馬從衣服上撕下一塊布,捂住我頸脖上的傷口。
車子並未行駛多遠,差不多行駛了幾百米後,車子最終停在最近的一家街邊旅館面前。
我們入住旅館後,孫管家第一時間讓旅館的人請來一個醫生替我處理著傷口,處理完傷口後,醫生說我無礙,孫管家這才放了心。
現如今雨勢還沒停,我們出行時,自然帶了個丫鬟同行,孫管家便讓丫鬟先替換身乾燥點的衣服,他還要同穆家那邊聯絡,他自然不能在這邊多呆,又從我房間退了出去,不過他到達門口後,便對門口兩邊的立著的保鏢吩咐:“好好瞧著。”
這才揹著手,去了另一間供他們休息的房間。
等他一走,丫鬟自然立馬將我乾淨的衣服從行李箱內拿了出來,然後替我換著身上有些溼了的衣服。
當溼衣服被處理下來後,丫鬟怕我餓了,又從外頭端了些熱奶茶還有糕點進來,讓我暫時填飽肚子。
我並沒有什麼胃口,瞧著那些糕點,連手都未曾抬一下,目光一直落在外頭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