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你沒有嗎?你明明知道桂嫂是他絆倒,你不僅不戳穿,還想輕描淡寫了結了此事,桂嫂好歹在穆家也幹了這麼多年,如今竟然被一個小孩如此惡作劇傷害,好在,她身子還硬朗,若是那一跤稍有不慎,沒摔好,連命都可以丟掉,你竟然就容著他這樣來,孩子他是小不錯,可就這麼縱容著嗎?”
我說:“是,他是你兒子,就算他今天把桂嫂摔死了,這個家也沒誰敢說半句,誰叫她們該死呢,身為下人,本就無法對自己的命進行把握。”
穆鏡遲見我在那冷嘲熱諷著,他嘆了一口氣說:“我就知道,才好上幾日,便又開始跟我不講道理了。”
他書桌前起身,然後朝我走來說:“對,我在這個家,我是一家之主,所有人都要聽我命令做事,可有些事,未必如你想的那樣簡單,在這件事情上,你若是沒有證據和證人,你讓我來如何處理?”
“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你就應當想到會是這樣的情況,桂嫂是穆家的老人了,她的性子你也知曉,不是一個願意將事情鬧大的人,自然風兒惡作劇將她絆倒,她不會選擇把事情鬧大,所以她為了息事寧人,未將真相說出來,而客廳內的僕人,你應當也知曉,她們各個是人精,之前應著你把小魚兒送走,如今所有人全都順理成章將目光落在了風兒身上,在這件事情上,更加未有人敢說真話,在分析清楚情況後,你就不應該再進行追究,因為在這樣的情況,我想幫你,也未必能。”
他嘆了一口氣,將我身子掰了過來面對著他說:“我知道,桂嫂和你要好,若是你覺得這次虧待了桂嫂,那我私下押著風兒過去道個歉如何?”
我說:“為什麼要私下?他本就做錯了,憑什麼要私下?當初小魚兒做錯事情,你硬逼著他道了歉,如今相同的事情發生,倒是不同的處理對待了?”
穆鏡遲見我越發不講道理,他盯著我良久。
他臉也冷下了兩個度,他說:“小魚兒跟這個情況能一樣嗎?如果當初沒人瞧見小魚兒把風兒推入池塘,我自然會是相同的方法來進行處理,可顯然事實並非如此,那麼我自然只能順局勢處理,如今這件事情,你也打了風兒一巴掌,也算是從某種意義上來,給桂嫂出了一口氣,我再押著風兒私下跟你道歉,對你還不夠公道嗎?”
我說:“為什麼要私下?我不喜歡私下,他做錯事情就應該如小魚兒一般,公開道歉,你的兒子是人,別人就不是人了?”
我將穆鏡遲的手撥開,轉身便想走。
穆鏡遲站在那忽然說了句:“陸清野,你給我站住!”
聽到他這話,我身子微微一頓,他擰著眉頭從後頭瞧向我,瞧了我良久,他嘆了一口氣說:“有時候,我對你也不能偏袒得太過明顯,也不可能再像以前一般,你想如何便要如何,她是穆家的夫人,自然也應該要有穆夫人的面子,在這個家任何事情我都可以由著你來,可這是在我們之間,可在外面我將你寵得太過,對你不會太好,你應當知道你在日本的那些事,我不想再將你推到輿論之上,而穆家的下人向來嘴碎,我對你偏袒太嚴重,對你不太好。”
他說:“所以,私下裡你想怎麼來便怎麼來。”
我沒說話,他又問:“如何?”
我說:“只要她願意帶著風兒過來道歉,我自然也不會非揪著不放。”
穆鏡遲笑著問:“滿意了?”
我說:“她願意嗎?她若是不願意,那便算了,我也不勉強。”
穆鏡遲說:“你說的是真不勉強還是假不勉強?”
我剛想回答,穆鏡遲笑著說:“既然你是真不勉強,那這個歉自然是不必道了。”
我立馬看向他。
他一瞧見我這個眼神,便知道我是在口是心非,便又笑著說:“果然,就知道你心口不一的性子。”
他說到這,又說:“回去吧,等會兒我讓風兒過去便是了。”
他話說到這,我這才覺得差不多,便也懶得跟他多說,朝著外頭走去,這個時候穆鏡遲又在我身後說了句:“順帶將虞澤叫進來。還有,以後跟她能夠避免衝突便避免,畢竟逼急了兔子還咬人呢,何況是她還不是隻兔子。”
穆鏡遲後面那句話聽上去是隨口帶過,可實際上卻帶了些嚴肅。
我回頭看向她說:“這句話你應該跟她去說,和我說有什麼用。”
我說完,便朝他福了福說:“我只是替桂嫂討個公道,多謝穆先生替桂嫂主持了這個公道,當然更重要的是,是為了您的兒子好,畢竟這件事情不好好教育,以後要向再教育那就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