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見他如此,便略覺得有些奇怪問:“你在做什麼?”
小魚兒滿臉警惕的看向我,他一句話都沒說,竟然推開了我,直接朝著樓上狂奔了上去,我被他力道推得差點都沒站穩,好在春兒迅速扶住了我,我這才勉強的站穩在那。
春兒趕忙問了我一句:“小姐,您沒事吧?”
我朝她說了句沒事,不過說完後,我又下意識的朝電話望了過去。
春兒扶住我,在我身邊說:“小魚兒少爺也真是的,怎如此魯莽,打電話便打電話怎如此沒禮貌的推您,幸虧您站穩了,剛才要是沒注意,鐵定您便在地上。”
正當春兒碎碎念著的時候,我忽然開口說了句:“春兒,他剛才是不是在打電話?”
春兒見我如此問,便立馬說:“是啊,您剛才沒瞧見嗎?”
小魚兒電話能夠打給誰?而且還是在這個時候,他如此驚慌的情況下,除了給電話給顧惠之,應該不會再有別人,我將扶住我的春兒迅速推開,走了過去拿起小魚兒用過的話筒,然後將話筒放在了耳邊,那通電話已經被結束通話了,電話內傳來的是一陣斷線的鈴聲,我查詢不出小魚兒那通電是撥去何處,不過我想都沒想,按照自己的直覺,直接撥了一通電話去了顧惠之那。
電話第一通是處於未有人接聽的狀態,我又立馬撥了第二通,第二通想了三下,緊接著,電話被接通,裡頭傳來顧惠之的聲音。
我們兩人均未說話,我在等著顧惠之開口,等了差不多三秒,那邊果然主動開口了,她說:“你要把小魚兒送走?”
果然,我猜的沒有錯,小魚兒剛才那一通電話,打給的人便是顧惠之,我沒有否認,而是如實跟她說:“是的,穆鏡遲已經答應不再讓小魚兒繼承穆家,穆家會撫養小魚兒至十五,等他滿了十五歲後,他可以獨立生活,便再也不會同穆家有任何關係。”
顧惠之問:“你為何要如此做。”
她語氣不似平時了,沒有一點笑意。
我早就想好同她攤牌,所以也不打算隱瞞她,而是直接說:“沒什麼,我只是做了我想做的事,當然你別誤會,我從來沒想過要從中阻止什麼,只是小魚兒是個孩子,當初既然是由我帶到這裡來的,那麼我有責任讓他離開這個旋渦,他只是一個無辜的人,不該是一顆被信任的人利用的棋子。”
顧惠之聽到我的話,她沒說話,沉默著。
我又說:“你有你的立場,我也有我的立場,就算小魚兒將來繼承了穆家又如何?你覺得穆鏡遲還等得到那天嗎?小魚兒掌控住穆家,為你所用的那一天,只會在很久以後,絕對不會在穆鏡遲活著的時候,穆鏡遲也不蠢,他欽定了小魚兒,可並不代表,在他活著的時候,會將所有權利交給小魚兒。”
顧惠之在電話那端嘶啞著聲音問:“你這是要與我為敵的意思?”
我說:“不,惠之,你錯了,我沒有在與你為敵,我只是阻止你利用小魚兒而已,你可以是別人,任何人,也不該是小魚兒,他和這場恩怨沒有任何關係,你為什麼要將一個這麼無辜的人拉扯進來?”
“無辜?”顧惠之聽到我這兩個字,竟然在電話那端低低笑了出來,她說:“誰又不無辜?在這件事情裡,誰又不是無辜的受害者?我不是嗎?我的家人不是嗎?我的哥哥不是嗎?!陸清野,你別拿小魚兒當藉口,你怕的是什麼我清楚的很,果然,穆鏡遲這個人還真是老謀深算,把你養成了一條忠誠的狗,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在為了他守家,陸清野,你自己也不想想,也不想想你一家人是怎麼死在他手上的,他這個人作惡多端!我殺不了他,但我至少可以掌控住他的穆家,讓他一輩子的心血,在閉眼後化為烏有,我想,那個時候,他的棺材板都得找上人去摁住吧?”
她冷笑說:“我沒想到,我沒想到我們之間還是走到了這一步,對立面的一步。”
我說:“你要想得到穆家,我從來不阻止,可小魚兒不該是你得到這一切的途徑,他不是。”
顧惠之在電話內說:“你別在這假仁假義,我告訴你,你若是插手這件事情,我們便再也不是朋友!”
接著,她直接把電話結束通話了,裡面傳來了一陣忙碌斷線聲,我握著話筒站在那沉默了幾秒,最終還是將話筒放了下去。
我早就知道會如此,她會知道這一切,可我沒想到竟然會是小魚兒偷偷告訴她的。
我說不上來心裡是什麼感覺,那種鈍痛感,襲擊著心臟,不是太疼,但也不會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