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大約是碼頭的負責人。
穆鏡遲身子有些不適,全程連話都懶得說,只是手支著下頜,在那目光淡然的盯著。
越是如此,那人便越發嚇得連跪都跪不住了,趴在那哭著說:“我真的沒有撒謊,那批貨屬下真的不知道是怎麼混進去的,沒有說半句假話。”
孫管家看了穆鏡遲一眼,穆鏡遲慢條斯理的翻著桌上一個單子,他翻完後,便低聲說:“十三號碼頭是穆家所有碼頭中管理最嚴格的的碼頭,每進一批貨,出一批火,當天都是有記錄的,你說你不知情,那你告訴我,為何所有都有記錄,偏偏那一批沒有任何任何紀錄,而你又全程在場,並未有失職的地方,這批貨難道是從天而降,空投下來的嗎?”
接著,穆鏡遲將那單子反手丟在那人的臉上說:“再給我好好想想,想起來再認真回答我。”
那人跪在地下,望著摔在他眼下的單子,便未在開口說話。
差不多三分鐘的時間,穆鏡遲又虛弱著聲音問了句:“想好了嗎。”
那人趴在地下醞釀了良久,好半晌才再次帶著哭腔說:“先、先生,屬下,屬下真的不清——”
他那句不清楚還未完全說出來,站在他身後的一個保鏢,直接將他提了起來,往牆壁上一扔,接著,摁住他的手,便是一刀下去,半根指頭隨著那保鏢手上直接飛了出去,那保鏢甚至來不及發出一聲慘叫,接著便是那保鏢抬起腿,朝著肚子便是狠狠一襲,那人直接一口血噴了出來。
春兒嚇得整個人往地下倒,連尖叫都發不出來,目光死死盯著不遠處的一處,一臉驚恐的模樣。
她盯著的地方,是一根手指,帶著鮮紅色血的半截手指,就飛落在我們幾步之遠。
我下意識的也往後退了幾步。
那人的脖子被那保鏢給掐住,完全說不出話來了。
穆鏡遲見我們站在門口,便對孫管家吩咐了一句:“把門關了。”
孫管家說了聲是後,便迅速拿了一個帕子,將落在我們不遠處的手指頭撿了起來後,便朝我們走了過來,到達我們面前,他笑著說了句:“小姐,您先去房間休息休息。”然後他目光落在地下坐著的春兒身上說:“快起來把小姐扶回去。”
春兒還沒完全回過神來,目光依舊正死死盯著孫管家的手,她看到那白色手帕,幾乎是以肉眼能夠瞧見速度,被鮮紅色的血液徹底包裹住,接著便是血液順著孫管家的手掌心流了下來。
孫管家卻一點沒感覺一般,再次說了句:“春兒,扶小姐回房。”
春兒沒敢多停留,便將臉上的眼淚迅速一擦,然後蹣跚的從地下爬了起來,好不容易站穩後,便在我身邊說了句:“小姐,咱們先回房吧。”
我用手死死捂住自己的唇,心下也是一陣作嘔,春兒見我沒有反應,便又拉了我兩下,我這才有了一點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