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嗤笑了一聲說:“管家,我說過,我和他沒感情,就不必在這個時候來跟我唱深情的戲碼。”
我的話過分的很,連管家都有些忍不住了,他低聲說:“您對二爺沒有感情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確實二爺在您心裡甚至連丈夫這兩個字都算不上,可平心而論,在懷孕那段期間,甚至連孩子都不清楚是誰的情況下,二爺也未曾說過少奶奶的不是,如今走到這樣的局面,雙方都不想的,可少奶奶未免太過無情,就算你不當二爺是丈夫,半個朋友也應該是算得上的,過去看一眼,應該也不過過分吧。”
我笑著說:“您還是請林姨娘過去吧,我說了我沒空,還有告訴你們二爺,不管他是自殺,還是要死要活,這個婚我是一定要離的。”
當我這句話剛落音的時候,門外忽然傳來王鶴慶一句:“你要離便離,不過這個婚你沒離一天,便一天是我袁家的媳婦,也照顧丈夫,探望住院的丈夫,都是你的本分。”她話剛落音,人便已經走到了我的門口,在那對管家說:“不用和她如此廢話,把她給我捆出去,就算她不走,也要把她捆走!”
她用手指著我,氣勢尤其的凌人。
我也絲毫不客氣,一改往日的隱忍和退讓,我將手上的東西往桌上狠狠一砸,那玉質的九曲連環,瞬間便被我砸了個粉碎,我冷冷看向王鶴慶說:“我看誰敢捆我,你現在算個什麼?不過是一個被休了的正室,名不正言不順住在這裡也就罷了,竟然還來插手管袁家的事情,王鶴慶,你是還把自己當成以前的袁夫人嗎?”
對於我的話,王鶴慶只是冷笑,她說:“就算我不是袁家的夫人,可也是袁霖的娘,你的婆婆,陸清野?你以為我沒了袁夫人這個身份,我就管不了你嗎?”
她又看向管家說:“去找人過來,將我把這個賤女人捆去醫院,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她厲害還說我厲害!”
管家卻沒有動,而是對身後的王鶴慶低聲說:“夫人,老爺只說讓我請,沒說捆,望您見諒。”
接著管家,又再次看向我說:“少奶奶,我勸您還是過去一趟,免得雙方都鬧得尷尬,如果您覺得不妥,可以提前給穆家打個電話,問過穆家您是否應該過去,您再做決定不吃,不然誰都難看。”
我沒有說話,青兒和碧玉也聽見了外頭的動靜,便迅速朝我走來,在我身邊小聲說:“小姐,咱們還是過去吧。”
管家這架勢看上去今天我無論如何都是要過去這一趟的,事情確實不宜鬧得太難看,既然他給了我這個臺階下,我也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對青兒說:“把我包拿過來吧。”
青兒點了點頭,便進了我的臥室替我將包拿了過來,我走到管家面前:“走吧。”
之後我這才出了袁家跟隨著管家去了醫院,也沒有再理會王鶴慶,王鶴慶也沒有多說什麼。
等到達醫院後,管家將我帶到病房門口,那病房門口站著兩個士兵,管家進去通報了一聲,很快便又出來引著我走了進去,到達病房內後,我一眼看到了躺在那的袁霖,裡面竟然沒有旁人,只有袁霖。
這讓我覺得微有些詫異,他見我來了,很平靜的看向我,管家見我站在那沒有動,便又催促了一聲說:“少奶奶,進去吧。”
我反應過來,便只能踱步朝前走,到達病房時,門被關上了,裡面只剩下我和袁霖,安靜的很,這種安靜讓我猜不透袁霖找我是為了什麼事情。
他動彈不了,手上還吊著水,鼻尖是氧氣管,他見我站在那不動,也不說話,只是看著我,眼睛內是一片冷幽幽的光,那眼神讓我想到了一種動物的眼睛,貓。
我在那站了一會兒,覺得自己與其和袁霖如此針鋒相對,惡言相向,更不如趁這個時間好好聊聊。
我乾脆朝他走了過去,站定在他床邊看向他,這個時候發現他吊水瓶竟然空了,桌上放下的藥也沒有吃,我走了過去替他將點滴給關掉,然後又回到他床邊說:“袁霖,我們好好聊聊,我想今天你讓我過來也是這個意思。”
我在他床邊坐下,拿起桌上的水杯說:“不過,在和你說這些的時候,你還是先把藥給吃了。”
我把杯子拿了起來,然後又拿了藥,遞到他面前說:“吃吧。”
他卻沒有接,而像是從來沒有和我見過面一般打量著我,眼神裡充滿了陌生,我被他看得頭皮陣陣發麻,他忽然伸出手來撫摸我臉,我第一反應是想要推開他,可是當手落在臉上那一刻,我卻沒有動,而是同樣也看向他。
他問:“我們好像在哪裡見過。”
這莫名其妙的一句話,讓我也略奇怪的回看了他一眼,他的手並沒有離開,而是順著我的臉,冰涼的指尖在我眼睛邊流連著:“應該是在一場宴會上,那天你穿著黑色的裙子,紅色高跟鞋,在跳著華爾茲,燈光很亮,刺眼的很,你髮絲上佩戴了水晶夾,那枚水晶夾在刺眼的燈光下,散發著隱隱的光,讓人幾乎移不開視線。”
我完全不明白他在說什麼,什麼黑色的裙子,什麼紅色高跟,什麼華爾茲?
我皺眉看著袁霖有些搞不明白他到底想說什麼,接著他的手從我臉龐上滑落,他眼裡帶著重重的失落說:“你怎麼可能是她,那一晚都是假的。”
他像是在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我安靜的聽了一會兒,雖然沒聽明白他到底在說什麼,可還是不忘今天來的目的,輕聲說:“袁霖,離完婚我們還是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