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再次保持手撐著下頜的姿勢,盯著他落筆說:“答應她,這輩子不能欺騙她,傷害她,惹她哭,也不和她端長輩的架子,也不會對她有生氣的時候,永遠的溫柔,永遠的對她好,包容她,寵她,愛她,並且願意把所有一切錢全部給她。”
寫到這裡,穆鏡遲又再次停下了筆說:“跟我繞了這麼久的圈,後面這一句才是你想要的重點吧。”
我得意的不行,美滋滋的說:“那是當然,反正你的錢以後都會是錢的,我不就成了金陵城的大富婆了嗎?倒時候等我有錢了,我就吃香的喝辣的,每天逛一次春蘭院,天天逼著小倌兒坐在我面前小唱兒歌,不開心的時候,拿錢塞他一臉,每塞他一次,就讓他脫一件衣服,脫到她光溜溜為——”
我話還沒說完,穆鏡遲捏住我下巴,陰著臉說:“怎麼,這夢越做越香,越不想醒了?”
我反應過來,機靈的立馬呸呸呸說:“不,脫到只剩下一件衣服為止,我便坐在那和他講道理,一直講到他從良為止,男兒當自強,不報效國家,窩在這種地方賣笑賣藝,怎麼算個男人呢,是吧,姐夫?”
我抓著他手,嘿嘿笑了兩聲說:“咱們繼續寫,我剛才那些都是我胡說八道的,你別當真。”
他皮笑肉不笑說:“是嗎?我看你當真的很啊。”
我立馬否認說:“沒有沒有,你別相信我的話,咱們繼續寫,來來來。”
我又重新將筆塞到他手上,穆鏡遲卻沒有照寫,而是在最後一句的後頭補充了一句(財產法定繼承人第一人。)
不知道為什麼看到那財產法定繼承人這七個字,總有點像寫遺產分配一般,但是穆鏡遲寫的很隨意,我也就沒那麼在意了。
繼續在想心裡研究著措辭,研究了好久又說:“並且向她保證,絕對不會有孩子。”
周媽沒想到我真的來這招,從後頭又狠狠拍了一下我腦袋說:“就算寫著玩的,您也玩過頭了,什麼絕對不會有孩子?難道先生還得斷穆家的香火不成?”
周媽這樣一說,我似乎覺得好像有點過分,便乾脆退了一步說:“哎呀,這條隨便你啦,反正前面的,一定嚴格執行就好。”
穆鏡遲卻笑著沒有抬頭,手上拿著的毛筆仍舊在紙張上寫著,寫的卻是,並且向她保證,在五十歲前,絕不會有孩子,今生只以她為重,此保證書落筆於XXX七月二十一日,穆鏡遲親筆。
五十歲之前不能有孩子,這不就變相的在和我保證,絕不會有孩子嗎?只不過前者難聽點,後者聽上去柔和一些,五十歲之前不會有孩子,我就不信等他到了五十歲還能替自己生一兒子出來。
他在上面簽下了自己的名字,並且還摁下了手印,我開心的將那保證書從他手上一抽。
周媽沒料到穆鏡遲真會如此寫,在一旁說:“先生,小姐胡鬧,您怎跟著她一起胡鬧?”
穆鏡遲沒有說話,而是接過了周媽遞過來的那杯茶飲著說:“她開心就好。”
周媽皺眉說:“您可不能答應她,真不生孩子,不然您娶夫人作甚?她是小孩子,她不知道這裡面的厲害的,您可也不能由著她一起胡鬧。”
我笑著說:“周媽,話可不能這樣說,是他自己和我保證的,我可沒有逼他。”接著,我又拿起那封保證書,在燈光下看了又看。
周媽說:“您就自己樂吧,先生不過是騙你的。”
周媽似乎拿著我們沒辦法,便嘆了一口氣,端著托盤從裡頭出去了,等她一走,我立馬便轉身朝穆鏡遲走了過去,蹲在他面前說:“你不是在騙我吧?這保證書有沒有法律效益?”
穆鏡遲飲著茶說:“你可以找個律師問問。”
我笑著說:“這還差不多嗎,反正上頭有你手印,我也不怕你賴賬。”
我快速將保證書收好,大約是周媽茶泡的不是很好,穆鏡遲倒掉重新給自己斟了一杯茶,我蹲在那看著他那雙優美的手持著鑷子清洗著茶杯,然後又將本來普普通通的一杯茶,變的芳香四溢,茶香撲鼻。
我嗅了嗅,他見我跟個狗鼻子一樣,便最先給我倒了一杯,我拿在了手上,剛想一口喝下去,不過在他看了我一眼後,我又笑嘻嘻的,小心翼翼的,分了三口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