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眼眸這才動了兩下看向她,她見我有了點反應,便又問:“你現在好點了嗎?身體可有什麼地方不適?”
我對她搖頭,表示自己沒有什麼問題,接著我便從床上掙扎起來,顧惠之立馬扶住了我。
等我喘著氣終於坐穩後,我蒼白著臉問:“你怎麼過來了。”
顧惠之說:“我聽了你的事情,所以趕忙趕過來了,怎麼會這樣?你真的殺人了嗎?清野?”
她問到這個問題上來,我緊抿著唇沒有說話。
顧惠之緊緊捏住我的手說:“你別急,這事情肯定是有解決方法的,至少穆家現如今都沒把你送出去,可見是不打算對輿論進行妥協的,既然人殺了就殺了,沒什麼大不了的,只不過是個丫鬟,而你自己,可千萬要保全好自己,明白嗎?”
對於顧惠之的話,我沒有回答,只是坐在那發了一會兒呆,我抬手看了一眼手,那灼熱的液體彷彿還在,這種感覺讓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
顧惠之見我望著手發呆,又再次握住我的手說:“清野,你別多想,我聽說那個人原本是你家的丫鬟,是在你家沒了後,才跟了穆鏡遲,可見是壞事做盡,你殺了她,完全沒有任何錯處。”
我小聲喚了句:“惠之。”
顧惠之看向我。
我抬眸看向她問:“你們說,我的父親是個怎樣的人?是不是這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十惡不赦,是個十足的偽君子嗎?”
顧惠之顯然是回答不上來我這個問題的,她愣了幾秒,才又說:“他們是怎樣的人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怎樣的人,你明白嗎?清野?”
我有些痛苦的抱住自己的腦袋說:“我不明白,我不明白,我分不清楚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外公說,我們是無辜的,我們是被害的那個,我的父親是個好人,我的父母非常的相愛,為什麼現在所有人說的,和外公說的都不一樣了,我的父親怎麼會如此的噁心,如此的十惡不赦?”
我抱住腦袋,搖晃著說:“我不相信,我不相信這一切全都是真的,我絕不相信!”
顧惠之見我整個人徹底亂了,她抓住我死死捂住腦袋的雙手,強制性的將我腦袋掰正看向她說:“清野!你冷靜點,我說過,他們是怎樣的人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是怎樣的人,你清楚嗎?”
我整個人垮在了顧惠之的懷中,我抱著她便在她懷中大哭了出來,我說:“我成了殺人犯,我殺人了,我把王淑儀給殺了,惠之。”
顧惠之也同樣用力的抱住我,她沒有說話,只是不斷用手在我後背輕拍著,安撫著我。
我不知道我在她懷中哭了多久,當我感覺全身力氣全都耗沒後,聲音都變得無比沙啞之時,顧惠之將我扶到床上靠著,不過還沒靠上一秒,我整個人又我趴在窗扇狠狠嘔吐了起來,春兒聽到我的嘔吐聲,立馬從外面跑了進來,整個人便急得不行。
她又趕忙對顧惠之說:“顧小姐,您快勸勸小姐把藥給吃了吧,她已經幾天未喝藥了,這樣下去是不行的,醫生說過藥不能斷的!”
寒疾也是嘔吐的一種症狀,顧惠之只能等我平息下來一些後,才再次將我扶到床上靠著,她用絲帕替我擦拭著嘴角,過了一會兒,她對我詢問:“好一點了嗎?”
我喘著氣點頭,顧惠之說:“你還是先把藥喝了,清野,這是最重要的。”
春兒立馬端了起來遞給顧惠之,顧惠之接過後,便要來餵我,不過,在她遞過來時,我將那碗藥狠狠往地下一甩說:“我不喝這勞什子藥!”
春兒和顧惠之都被我嚇了一跳,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這個時候門口走進來一個人問:“藥喝了嗎?”
所有人一回頭,才發現走進來的人是穆鏡遲,顧惠之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春兒也低著頭,接著,穆鏡遲看向腳邊被砸碎的藥碗,又看了一眼桌上我都沒怎麼碰過的食物,他陰鬱著臉站在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