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孫管家對我倒是不錯,我笑著說:“只是出去逛街,這些就夠了。”
孫管家笑著說:“這就好。”
我便帶著錢出了賬房,等我到達客廳時,才發現王芝芝跟風兒還有袁序全都出來,之前在餐廳外的丫鬟也全在客廳內,我走了過去,到達王芝芝身邊問:“這麼早就吃完了?”
王芝芝在那喂著袁序的飯說:“沒呢,鏡遲在餐廳內跟王淑儀談話。”
我說:“談話?”
王芝芝說:“嗯,所以我們都出來了。”
我想了想,正要朝那邊走的時候,王芝芝立馬拉住我說:“你去幹嘛?”
我說:“我過去看看情況。”
王芝芝說:“你還是站在這裡吧,不然我們出來幹什麼?”
昨天晚上穆鏡遲確實是跟我說過要跟王淑儀談話的事情,我沒想到會在這個早上,不過瞧今天早上王淑儀的狀態,便也清楚,就算穆鏡遲現在不找她談,想必她自己也會找她談吧。
我沒有過去,而是隨著王芝芝在沙發上坐了下來,不過等待的時間非常之良久,我們在外面等了半個小時,也未見裡頭傳來任何動靜,王芝芝又往裡頭望了好一會兒,叫來一個丫鬟問裡頭的情況,那丫鬟也表示自己不知情。
我想了想,還是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朝著餐廳那邊走去,王芝芝想喊住我,不過我沒有聽她的,等到達餐廳的門口時,門口的守著的丫鬟剛想說什麼,我立馬朝她們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那丫鬟猶豫的看了我好幾秒,便只能沉默下來,沒有說話。
我便朝著門口走去,沒敢太大動作,只是彎著腰趴在門口看向裡頭,這一看,正好看到王淑儀跪在穆鏡遲面前,兩人都沒有說話,王淑儀臉上全都是眼淚,穆鏡遲是背對著我的方向,所以看不見她的表情。
兩人似乎在僵持著。
過了好一會兒,王淑儀的臉上似乎是流乾了,她跪在地下的姿勢沒有變,只是聲音略帶沙啞說:“這麼久以來,我不相信您不知道我對您的心意,從您將我從陸家帶出那天起,我現在所走的每一步都是為了離您更近,一直到現在,我以為您是明白我的心,我從來不要求要在您身邊有個怎樣的身份,我只希望您能夠讓我永遠站您身邊,哪怕是遠遠看著都可以。”
王淑儀眼神裡滿是祈求,她見穆鏡遲坐在那一直無動於衷,她衝了過去一把抱住了穆鏡遲的腿,她說:“求您成全我,我求您,看在我跟了您這麼多年的份上。”
可坐在那的穆鏡遲,雖然看不見他表情,只有一個背影,便也清楚此事的他有多冷漠。
對於王淑儀的哀求,他一點反應也沒有,更加沒有踢開他,只是抬手端起桌上的茶杯,用涼得徹骨的嗓音說:“若不是看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的份上,你以為你的這條命還有嗎。”
王淑儀哭得悸動的身子驟然一頓。
穆鏡遲手拿著茶蓋拂著杯內的茶說:“有些話說太多,便沒了意思,我對你不薄了。”他慢條斯理的端著茶杯,低眸飲了一口茶。
王淑儀整個身子跨坐在了地上,她淚眼模糊的瞧著他,也不知道瞧了他多久,她忽然嘶啞著聲音問:“為什麼,您不是恨她嗎?”
穆鏡遲聽到王淑儀這句話,他目光忽然一把利劍朝她身上掃射了過去,裡面寒光凜冽,王淑儀忍不住往後退縮了兩下。
穆鏡遲冷笑了一聲反問:“我恨她嗎?”好半晌,他竟然低低笑了出來,笑聲在空蕩的餐廳內迴盪著,他嘴角殘留著些許笑意問:“我怎麼不知道這件事情。”
王淑儀神情忽然無比癲狂的說:“您別說您愛她!她是誰?!她是陸家的餘孽!她的父親害死了穆家所有人,包括您的母親,您未出世的妹妹!以及她的好姐姐,讓您深中劇毒,導致您成了這副模樣,不然這個天下哪裡還有霍長凡的份?!如果在這樣的情況下,您還愛上了她,那我只能說,那簡直是一個天大的笑話。”
王淑儀說完這句話,又迅速朝穆鏡遲爬了過去,她抓住他衣襬,仰著頭看向她說:“您怎麼可以愛她?你忘記第一個孩子是怎麼死的嗎?您自己親手殺死的,她全都知道,她的外公是怎麼死的?被您抽筋扒皮,放在一個酒缸內折磨了整整幾個月,後來活活痛苦而死,她會愛您嗎?她的表哥,現在還半死不活的在那關著,就算從裡頭出來,向來也是個廢人了,她還會愛您嗎?不,她不會愛您,您跟她之間隔著的豈是仇恨,最重要的一點是,她從來都沒有愛過你。”
王淑儀說完,扭曲著臉大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