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已經在鏡子前穿衣服的穆鏡遲似乎是看不下去了,對那婆子說:“這方子找誰開的。”
那婆子趕忙回著說:“是桂嫂專門請家裡的醫生。”
穆鏡遲理著衣袖問:“哪個醫生。”
那婆子說:“是周醫生。”
穆鏡遲笑著說:“周醫生醫術倒是不錯,不過,一早上的空腹用藥,傷胃,先端下去吧。”
那婆子卻沒有按照穆鏡遲的話做,而是低聲說:“先生,周醫生叮囑過了,一定要早上起來,空腹喝,不然沒用的,桂嫂都問過周醫生了,說這些藥性情溫和,是不傷身子的,甚至還有補氣的功效。”那婆子又說:“而且姨娘嫁進來也有一段時間了,二十歲正是好生養的年紀,可要抓緊了才好。”
穆鏡遲竟然沒有反駁那婆子的話,大約對於這碗藥,也是希望我喝下去的,他雖未開口說什麼。
那婆子又再次緊盯著我,彷彿我不喝下去,她便不走了一般,我被她們盯得有些煩了,為了再睡一會兒,只能翻身從床上坐了起來,從那婆子手上接過,一口氣把那碗藥給喝了下去。
等我喝完後,我立馬把碗往那婆子手上一塞,然後倒回床上說:“憑什麼讓我一個人喝,難道我一個人能夠懷出孩子來嗎?怎麼不給他喝。”
我指著穆鏡遲。
那婆子一瞧,愣了幾秒,似乎是想起什麼似的,她笑著說:“還真有,不過先生的在樓下,要早膳用過後,才能喝的。”
我說:“不行,他也必須現在喝。”
穆鏡遲自然是知道我在盤算他什麼,被逼著喝藥這事,怎麼也得拉個墊背的。
那婆子倒是被我刁難的有些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畢竟她可以強迫我喝藥,可她自然沒那個膽子敢去強迫穆鏡遲喝藥啊。
穆鏡遲見我一臉的憤憤不平,他穿好衣服後,便朝我這邊走了過來,他在我床邊坐下,然後用手捏住我臉說:“小東西,這是拖我下水呢,嗯?”
我不否認,只是說:“這才公平。”
穆鏡遲見我不肯罷休,他便也不再跟我爭論,而是對站在那的婆子說:“既然如此,便把藥端上來吧。”
婆子未曾料想到穆鏡遲竟然會好脾氣的答應了,她微有些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不過見穆鏡遲視線全都落在我身上,眼裡滿是憐愛的笑,知道他在哄著我,便捂嘴偷笑了幾聲,緩慢的從房間內退了出去,沒多久便把那碗藥給端了上來,端到穆鏡遲身邊後,他沒有眉頭都沒皺一下,便將那碗藥一口氣喝了下去。
等喝完後,他將碗放在了丫鬟手上端著的托盤上問:“怎麼樣,這會總該滿意了吧?”
見他喝完了,我這才說了句:“這還差不多。”
穆鏡遲見我還賴在床上不肯起來,便用手拍了拍我的臉說:“不準賴床,起來把衣服換了。”他外頭還有事情,自然不可能一直陪著我在房間廝混,說完那句話,便朝著房間外頭走了出去,丫鬟跟在他身後,剩下春兒還有如萍在那伺候我洗漱。
春兒臉蛋紅撲撲的,她瞧著我說:“小姐,我、就知道,只要您稍微放下自己的脾氣,先生便是最寵您的,這偌大的穆家,誰敢跟先生如此無理取鬧,只有您呢,您瞧他早上看您的眼神,那憐愛之意,都要從他眼眶裡奪眶而出了,怎麼藏都藏不住。”
如萍也用力點頭說:“若是小姐不跟先生吵架,先生是對小姐真的沒話說,要多溫柔有多溫柔,您胡鬧,他也陪著您胡鬧,這可不像平時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