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萍,我當即走了過去,將門一把拉開,果然是如萍站在了外頭,她迅速從外頭竄了進來,關上了說:“小姐,外頭有個人讓我把這樣東西帶給您。”
接著她往我手內塞了一個東西,我抬手一看,是一封信。
我將信迅速開啟,裡頭是一隻簪子,明珠那天頭上佩戴的簪子,裡頭還有短短一句話:“陸小姐,聚賢亭一會,明日下午。”
我將信立馬一收,看向如萍問:“誰給你的?”
那丫鬟說:“是門口一個婆子讓我帶給您的。”
我捏著那隻簪子看了良久,便對如萍說:“好了,沒別的什麼事情了,你下去吧。”
如萍看了我一眼,這才點了點頭,從我房間內退出去,不過在她即將關門時,我又對她說:“這件事情,你別告訴任何人,就當做什麼都沒發生。”
然後又走到梳妝檯處,從首飾盒裡拿出一隻鳳血玉鐲,走到如萍面前將玉鐲塞到她手心內:“聽說你母親身體一直不是很好,如今可有好些了?”
如萍看了我一眼,又低頭看向我們相互交握住的手心,她剛想說話,我又摁住她的手說:“這東西並不貴重,但足夠救你母親的性命拿著。”
如萍本來帶著抗拒的手,竟然又一點一點弱了下去,最終,她將手放了下去。
樓下傳來腳步聲,我抬眸看了一眼,是桂嫂似乎是來我房間的,我便低聲對如萍說:“好了,去忙自己的事情吧。”
如萍回了聲是,便轉身從這裡離開了,桂嫂也沒有怎麼注意從她身邊過去的如萍,她目光一直落在我身上,她到達我身邊後,便趕忙笑著說:“小姐,今晚上有條桂魚,您是想要紅燒還是清蒸的?”
我笑著對桂嫂說:“紅燒吧,最近有點愛吃辣。”
桂嫂笑著說:“好勒,我等下便去準備。”
我點了點頭。
周媽離開後,我便將房門關上了。
晚上我也沒有下樓用餐,一直在房間窩著,是丫鬟送上來的,穆鏡遲竟然也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晚上十點的時候,我覺得有些口乾,也沒有讓丫鬟給我端上來便自己下了樓,可誰知道才走到樓下,便正好看見周管家和穆鏡遲在樓下。
周管家正在跟穆鏡遲說將王芝芝從南山寺接下來的事情,穆鏡遲一點反應沒有,坐在那自己跟自己下著棋。
周管家見穆鏡遲沒有反應,甚至有些無視她的存在,又再次沉聲喚了句:“先生!”
穆鏡遲大約是被他嘮叨的有些煩了,他在棋盤落子的手,也略有些停頓,過了半晌,他偏頭看向周管家良久沒說話,然後才將手從棋盤上收了回來,正對著周管家說:“老周,你年紀也不小了,這種事情按道理說是我的家事,你再插手會不會太不合時宜。”
這是穆鏡遲第一次用這樣平和的語氣,和周管家談論這件事情。
周管家低著頭,看不見表情。
穆鏡遲又說:“你應當知道,什麼是你該管的事情,什麼是你不該管的事情。”
周管家彎著腰,拘著禮說:“先生您應當也清楚,老周這輩子的職責,便是代替老爺守著穆家,讓穆家開枝散葉,手刃穆家的一切仇人。”
周管家說到這裡,聲音又頓了幾秒,繼續說:“其餘一切,老周都可以不管,可唯獨在夫人和少爺這件事情,我希望您明白,他們才是穆家的人,而其餘的人,都只不過是無關緊要的人,自從夫人上了南山寺後,便日夜啼哭,這幾日眼見便瘦了不少,您就打算為了那點小事,而對小少爺不管不顧嗎?無論怎麼說,他都是穆家的血脈,您的兒子,在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夠比得過您的血脈,包括那姓陸的。”
穆鏡遲聽到周管家這句話卻只是平靜的凝視著,並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