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芝芝似乎意識到此時和袁霖無法再交談,她抹掉臉上的眼淚說:“好,我們過幾天再談,你先冷靜冷靜,我過幾天再來看你。”
袁霖說:“沒必要,就算你來一千次,一萬次,結果都是一樣,要讓我爹退位,便去找我爹談。”
王芝芝沒有再繼續待下去,而是看向和袁霖從小一起長大的小廝說:“照顧好二爺,若是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和我說。”
那小廝趕忙回了聲:“是。”
王芝芝要走時,她看到了坐在另一處的我,她微眯了一下眼睛,最後便帶著丫鬟從這裡離開了。
她一走,袁霖把手上的那柄劍丟了出去,大罵著說:“什麼東西!”他好像依舊不解氣,抓起屋內一切能夠砸的東西,朝著那扇再次被關上的門狠狠砸了上去,一邊砸,一邊發瘋了一般大叫大罵著說:“我娘當初是瞎了眼,才會對你這麼好!沒想到到現在,竟然往我身邊放了一條六親不認的狼!一隻白眼狼!”
那小廝不敢說話,只任由袁霖砸著發洩,袁霖砸累後,見我坐在那一直都沒說話,他衝上來拽住我衣服,就是一巴掌朝我臉上扇了過來,他惡狠狠說:“當初不是很囂張嗎?你不是穆家的人?怎麼現如今也跟著我在這當了階下囚?!被那穆鏡遲玩成了爛貨,一腳踹掉不要了,就知道跑來和我生死與共了?我告訴你,陸清野,你休想!你這爛貨和我葬在一起我都嫌髒!”
接著,他又是一巴掌朝我臉上甩了過來,之後乾脆拿著我往牆壁上狠狠撞,發瘋了一樣撞,我感覺不到任何疼痛,只覺得眼前的以前在晃來晃去,連袁霖那張臉我都覺得模糊極了。
一旁的丫鬟和小廝沒有一個敢上來勸架,袁霖見我竟然跟個死人一般,越發來氣,抄起一旁的一隻花瓶便朝著我腦袋上狠狠砸了過來,轟隆一聲中,我感覺有一種紅色的漿液從我腦袋上緩緩流了下來,黏糊住了我的雙眸,下一秒我又被袁霖扔垃圾一般,扔了出去,之後便是他的罵罵咧咧。
他像是瘋了一樣,在屋內四處亂走著,亂罵著,任何人都不敢靠近。
我沒有絲毫的力氣,只覺得疲憊極了,想休息,便乾脆閉上了雙眸,最後也不知道自己是睡過去的,還是暈過去的。
再次醒來,人躺在了床上,身邊一個人也沒有,只聽見袁霖依舊在外面罵罵咧咧,大叫著,一瞬間我便明白,我依舊被關在這裡頭,我覺得口特別幹,可是連起身的力氣都沒有,我只能大喊著丫鬟,讓她們幫我倒杯水,有丫鬟走了過來看了我一眼,問我要什麼。
我說,我需要一杯水。
那丫鬟剛想去幫我倒,這個時候,誰知道袁霖從外頭走了進來,站在我床邊冷幽幽的問:“你要什麼水?”
那丫鬟一瞧見袁霖來了,便立馬往後退,不敢再動,袁霖見我不回答,他冷笑了一聲,轉身朝著桌子那端走起,提起一隻茶壺過來便往我身上狠狠倒著,嘩啦啦的聲潑了我一臉。
他情緒像是徹底癲狂了一般,見那些水將臉衝得凌亂不堪,他痛快笑著問:“夠不夠?是不是不夠?一整壺水都還不夠你喝嗎?”他乾脆將已經空掉的壺,往地下一砸,又出了門提了一壺進來,往我臉上用力澆著,這次的水有些燙,澆在之前被他留下傷痕上,火辣辣一般的疼。
我起初還會叫兩聲,可是後面不知道是完全麻木了還是怎樣,也不再發出聲,只是任由那水在我臉上灌著。
袁霖一直把我灌到一點反應也沒有,他這才停下手,將手上的茶壺往地下一扔,冷哼一聲看向那丫鬟。
那丫鬟被他的眼神看得瑟縮著,袁霖這才又出了屋內。
後來那幾天,我躺在床上都沒有動靜,只不斷聽見有丫鬟從我床前來來回回,我發著高燒,她們不知道你該怎麼辦,又不敢出去找人,大約是怕我死在著裡頭,兩人偷偷揹著袁霖將床上依舊沒有乾的被褥替我換掉了,然後又替我換了身乾燥的衣服,以為這樣我就會好一點,可沒想到反而燒越來越糊塗,有奄奄一息的趨勢,也進不了食。
在屋內照顧我的丫鬟似乎是看不下去,怕再等幾日,我恐怕要在這床上一命嗚呼了,也沒有再管那麼多,帶著人衝到了門口,對外面計程車兵說我快不行了,問該怎麼辦。
那些士兵一聽我快不行,也絲毫不在意,只是不耐煩的問:“幾天高燒而已,再等等估計就降下去了。”
丫鬟哭著說:“軍爺,您自己去瞧瞧就是了,她可是袁家的少奶奶,出了什麼事情,我們可擔待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