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頭看了一眼漆黑的屋內,沒有再有任何的留戀,抱著東西迅速從這離開了。
袁成軍沒再府內後,裡面的哨兵都少了很多,只有日常的哨兵在晚上放著崗,我這個地方是死角,很難被站在哨崗上的哨兵瞧見,特別是在晚上,所以我沒有任何猶豫,直接翻牆從牆上跳了下去。
接著,我又等了幾秒,見那些哨兵還是沒有察覺後,我這才趕敢從牆跟旁邊出來,瘋了一樣朝前跑著。
街上此時已經空無一人,街上的燈寂寥的立在這裡,是不是有治安隊的人巡察路過,好在時間還早,還沒到十二點,所以一切查的還不是很嚴,我帶著帽子,儘量步履匆匆的朝前走著。
可是走了好遠,快要到尤斐然家的時候,我身後傳來一句焦急的:“小姐!”
我起身以為是自己聽錯了,甚至是沒有回頭,正要繼續朝前走時,那句小姐又清晰的在我耳後傳來,我意識到不對,剛一回頭的時候,便看見青兒抱著包袱紅著眼睛跟在了我後頭。
我滿是驚愕的喚了一句:“青兒?”
青兒迅速朝我跑了過來,抱著東西一把跪在我面前說:“青兒求小姐帶我走。”
我有點沒回過神來,她什麼時候跟在我後頭,我都不清楚。
青兒見我沒說話,繼續哭著說:“小姐,就算您要走,無論如何也請別丟下青兒,青兒在這邊沒有親人,所以去哪裡都是一樣的,還請讓小姐讓青兒一輩子照顧您。”
我沒想到竟然被這丫頭察覺了,可現如今在大街上,她這樣的行為很容易惹來治安隊的,而且我已經超過和尤斐然約定的時間,我迅速將青兒從地下扶了起來,然後擦著我她臉上的眼淚說:“先走,這裡不適合多待。”
青兒哽咽的嗯了一聲,我便拉著她在大街上狂奔著,好在我們今天運氣還算不錯,之後都沒在遇見治安隊。
等到達尤斐然家後,他見我竟然還拉了個丫鬟過來,便皺眉問:“這麼還帶了一個人?”
我和青兒因為是一路狂奔過來的,所以兩人都在歇斯底里的喘著氣,過了好久,我才用手撐著腰,滿頭大汗的問:“正想和你說這事,多帶個人不介意吧?”
尤斐然一臉焦急的說:“哎呦,我的姑奶奶,為了你一個,我可是千求萬求了我舅媽,才把她求答應的,您現在怎麼還帶個丫鬟過來。”尤斐然看了一眼外面的天色:“不過現如今再說這些已經沒用了,咱們先進屋再說。”
之後我帶著青兒跟尤斐然進了屋,尤斐然到達屋內後,又趕忙給他舅媽打了個電話,他舅媽果然在電話內把我他罵了個狗血淋頭,最後大約是也拿現在這樣的情況沒辦法,便只能答應了。
這通電話打了沒多久,天一亮,她舅媽家的車便過來了,尤斐然送著我們上了車,他沒跟我們去碼頭,只是叮囑著司機開車穩點。
司用力的點頭,車子開動後,尤斐然站在車外面朝我揮了揮手,我坐在車內也朝他揮了揮手,於是在這個昏黃,天還沒大亮的早晨,我和青兒就這樣匆忙的從金陵城離開了,來不及和任何一個人告別,所有一切均還在睡夢中。
等我和青兒喘勻氣後,我們的船已經在航海上航行了一上午了,我們上頭不斷傳來聲聲麻將聲,全都是富太太們搓麻將的玩笑聲。
原來這艘床上不止尤斐然她舅舅舅媽移民,還有金陵城很多富貴人家出國去看自己在外留學的兒女的,有的是出國買東西的,所有人出資包的這所私人輪船,有些是些官太太,所以並不想要走盤查那一道,還可以在水陸交通被封的情況下,私自走船。
這艘船上認識我的人太多,尤斐然的舅媽怕別人發現我,便將我和青兒藏在了船倉地下,可似乎我們兩個人都有些暈船,這一次我暈得更厲害,不知道是在船艙的底下的緣故還是怎樣,尤斐然的舅媽好幾次下來看我,連打牌的心情都沒有了,見我躺在床上臉色蒼白得不成樣子後,她便給了暈船給青兒,然後在我身邊唸叨著說:“咱們這艘船可是要走大半個月,這才剛開始了,你就暈成這樣,之後可該怎麼辦。”
青兒也被我這樣子嚇壞了,嚇得直哭,哆哆嗦嗦喂著我藥。
我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了,一開口就想吐,可最終還是摁耐住那噁心感,對尤斐然的舅媽說:“江太太,我沒事,以前我也坐過船的,只是這次是在船底下,所以有點受不住。”
江太太緊皺的眉頭卻沒有鬆弛下來,反而焦急的在我面前來回走著說:“哎呦,這尤斐然給我託的什麼事啊,平時好事不找我,壞事倒是殷勤的找上門來了,什麼人不給我塞,給我塞了個定時炸彈。”她停下看向我說:“你姐夫可是穆鏡遲,你公公又是袁大總統,我有幾個腦袋可以掉,居然帶你上了這艘船。”
這個時候尤斐然的舅舅也從船上下來了,他說:“現在說太多已經沒用了,既然人都上這艘船,總不能把她丟下去。”
江太太一見到丈夫下來,她拉著他手說:“可問題是這祖宗一上船便成了這副模樣,這樣下去,還怎麼撐到國外。”
江太太的先生見我確實不是很好,他說:“船上不是有醫生嗎?叫個西醫過來。”
江太太這才反應過來,又急匆匆的上了樓梯去船艙外,她高跟鞋在船板噔噔作響。
尤斐然的舅舅江城修應該是見過我,因為當時是他第一眼認出我是穆家人的,他望著我這副模樣也直嘆氣說:“你現在這副模樣要是明天都還沒好轉,我們是不敢帶你繼續走了,你自己最好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