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媽笑了,另一隻手又摸了摸我額頭說:“做夢了吧?”她反握住我的手,等我呼吸平穩了一些後,這才抽出來,再次替我蓋好被子,提著桌上的燈,佝僂著身子走了出去。
我睜開眼睛瞧著,等她走了好遠後,我才摸了摸臉上的眼淚。
到第二天早上起來,我眼睛紅紅的,周媽以為我昨晚沒睡好的原因,便一早端來清熱降火的冰糖雪梨給我嘗,還笑著和我說昨晚我做夢抱著她手,不肯讓她走的事情。
我沒說話,只是聽著,吃著那碗冰糖雪梨,不知道為什麼會越發的想哭,可自己一直忍著,捧著那隻碗,儘量用正常的速度吃著,等吃了好久後,我前廳的丫鬟趕過來說,前廳有我電話,周媽以為是穆鏡遲那邊打來的,便催著我,讓我趕緊過去。
等我趕到那時,卻不是穆鏡遲的,而是尤斐然的,他聽到我這邊有說話聲,大約也猜到我說話不方便,他只是簡言意駭的說:“今天晚上十點,清野,你別忘記了。”
周媽雖然站在一旁,不過她沒有聽見電話內的人說什麼,只是滿臉期待的問:“是先生嗎?”
我結束通話了電話,對周媽說:“不是,打錯了。”
周媽哦了一聲,然後又說:“您答應每天要給先生一通電話的,昨天是先生打過來的,您現在趕緊打一透過去。”
我想了想,便又按照周媽所說的那樣,給穆鏡遲酒店打了一通電話,電話很快便被人接聽,是王淑儀的聲音,她說穆鏡遲人現如今沒再酒店,讓我下午的時候再把電話打過來。
我想了想,反正現在也沒什麼心情和穆鏡遲說話,我便說:“你就跟他說我上午打了電話就好了,至於下午,有時間我會打的。”
王淑儀在電話那端說了一聲是。
下一秒,我便把電話結束通話了,周媽問:“先生沒在?”
我說:“王淑儀說人不在酒店。”
周媽不知道為什麼,臉上的笑弱了下來,反而有些憂心忡忡說:“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我說:“您為什麼這樣問?”
周媽嘆了一口氣說:“自從先生走後,我總覺得像是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說:“您別胡思亂想,能有什麼大事發生。”
我想了想,又說:“大不了我下午再打通電話過去問問情況便是了。”
周媽聽我如此說,便點了點頭。
到達下午的時候,我給穆鏡遲再次打了一通電話過去,這次他在酒店,電話也是他接聽的,他在電話內問:“周媽說昨天早上你又爬牆出去了?”
我沒想到周媽竟然把這件事情跟穆鏡遲說了,我當即不滿的嘟囔說:“早知道不給你這通電話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找訓嗎?”
我剛要掛電話,他說了兩個字:“結束通話試試看。”
我的手一頓,只能又不情不願的把電話放在耳邊。
果然,他又端著長輩的架子說:“離開的時候我怎麼叮囑你的,怎的?我才走了一天你就都忘了?”
我沉默聽著,不說話。
穆鏡遲又說:“去哪了。”
我說:“還能去哪,不過是去街上轉了轉,轉完後,我才發現,這偌大的金陵城太沒意思了,早知道就同你一起去定柔了。”